朗寅释向来开门见山:“你想见我,也见到了。说吧,是什么事情。”
“回烨王,一个可靠的朋友告诉我,九皇子近来随身携带着一个物件,是用布包好的藏在中衣里,便是睡觉都不离身。九皇子酒后说漏了嘴,说那包裹里的东西,足以让太子掉脑袋,因此他必须小心保存着。我特来告知王爷,如能得到这个物件,王爷说不定就能击溃太子,立足京城。
“九皇子流连勾栏全京城闻名,你所说的朋友,便是丽人坊的舞女?”朗寅释问道。
湛凝有几分窘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兰溢泽点了点头:“是的,我确认过,她说得都是实话。”
“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爷救我一命,我说过,早晚会还的。”湛凝抬头看向朗寅释,相比朗寅释的风平浪静,她一改冷色,眼中有晶亮的光芒。“小女子没有条件。”
兰溢泽在边上见了,发出了“啧”的一声。桃花债哟,看来王爷要欠得债还不轻。
朗寅释不置可否,皱起了眉头。“若我没记错,当日关照过你,不要再蹚宫廷斗争的浑水。你若再陷进宫斗之中,被九皇子盯上,定是自身难保。”
“知恩图报,怎能算蹚浑水?如果信息对王爷有用,小女子纵是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这么说着,湛凝的脸竟然不争气地浮起一团红云。
显然没料到她这般坦诚心意,朗寅释愣住了,她仔细打量了湛凝一番,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这个女子。
湛凝面容冷清,眉目秀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桀骜的气息,虽然她容貌上佳,但在常人眼中,像个难以征服的冷美人。只是此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却多少有些小女儿家的天真和赧然。
朗寅释自小读书习武,又在军队里成长多年,她自己感情简单,对女儿家的细腻心思也不太揣测得来,见她言语示好,便不忍拂了她的意。“姑娘高看本王了,救你也并非没有私心。你可有名讳?来历如何?”
“小女子姓湛,名凝。今年二八,本是西陵人,幼时家贫,母亲重病在身,便将我卖给了戏班班主,从小便跟随戏班各国流浪,四处表演,五年前来到了天朗,加入了江南春戏班。后来江南春戏班被四皇子看重,就招进了宫里。”湛凝一一解释道。
“幼时曾跟西陵的民间药师学过几年手艺,略懂一些毒理,原是留着自保,后来四皇子见我有几分底子,便差人训练我,希望能为他所用。”湛凝回答,又看向朗寅释,眼里有几分恳求,“王爷问我有何条件,湛凝有一心愿,愿王爷成全。湛凝位卑命贱,在京城无处可依,王爷地位虽不出众,可名声与人品俱佳,又是鼎鼎大名的护国大将军,湛凝仰慕已久!若王爷不嫌弃,湛凝愿意为王爷效劳!”她说着,便径直下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