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用在这可真不对。
应该改成交恶。
厌恶的恶,恶心的恶。
我总在那个时候把自己想成一条死鱼。
死鱼多好啊,没有感情,没有知觉。
但萧琉不这样想,他想要活生生的我,想要一个会痛会感知的人清醒地直面接受这一场酷刑。
所以他会故意加重冲撞的力道,会啃咬拧掐来唤醒我听我吃痛呻吟;有时也会突转性情前一刻温柔下一刻阴鸷地开始他的施暴。
我开始应该也挣扎过,后来逐渐放弃了抵抗。
情爱欢好,本该是男女情到浓时的爱意表达,不该是这样残忍的生生折磨。
只是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驳他,只是在这场难挨的房事结束后满身虚汗地伏在床上时,有时也会吐出一句:
「萧琉,放过我吧。」
21
那次我待在宫里看书,不知何时起我才发觉,周围过分安静,原是宫人们都噤声了许久。一转头我才发现,萧琉在宫殿门口那里不知待了多久。
「若姐姐。」他扬起一个笑容唤我。
我又扭回头去。
我不知道他的笑容有没有凝在脸上,只知道他终于不立在那里挡住光了,反而踏步走了进来。
我继续翻我的书页。
却被他攥住了腕子,他在我身边蹲下来,很高的一个人,此刻却这样待在我身边,像一个幼崽寻庇护安抚的姿态。
「若姐姐做什么呢,书有阿琉好看吗?」
是啊,他生得好看。他那张脸有一半随了他父皇,另一半大约是随了他那倾城的母后,五官精雕细琢,眉飞入鬓,眸若寒星。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印上巴掌印,可惜了。
旁边立着的宫人们倒是窃窃羞了脸。
现下世人大约都说,当今圣上爱惨了宫里的那位若妃,为她虚设后宫,顶着前朝的压力,越过了世俗的偏见和礼教的鸿沟。
连我宫里的宫女也总在我耳旁吹风,说皇上真是对我好极了,这宫里的用度规格都已经赶超了皇后,而皇上稍有闲暇总要来陪我,他偶尔流露出什么孩子气的举动,她们也会说,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待我才会换了副样子,显得亲昵乖顺。
在他们看来,一个身份尊贵的天子,肯不在乎我的身份过去,肯给我宠爱恩赏,肯来纡尊降贵不摆架子与我相处,我就该感动欣喜得仿佛是修得了什么天大的福报。
可我视之如粪土。
情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这样施压式的自我感动。
他才是拽我入地狱的阎罗。
见我仍不理他,他眸色就寒了几分,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若妃你不要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