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珍愣住了,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
“她喊得很大声,那时候我才多大,我以为爸爸马上就会下去,但他站了好一会才动身,就像……”
“什么?”
“就像在等着海水涨潮,把我妈淹没。”瞿新姜说完,又觉手脚冰冷。
林珍珍不知道该说什么,陪着她沿着路一直往前走,时不时看一眼导航,省得走岔了。
过了一会,瞿新姜问:“真的会有人帮我吗。”
这哪是林珍珍能说得准的,所以她继续撒谎,“会。”
其实瞿新姜也不盼有人能帮她,她知道自己给不出相应的报酬,也不想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她的手机总是会响,有很多骚扰电话打过来,她都不想理会。
之所以从桥上下来,只是因为觉得自己造成了大麻烦,她本来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怎么能再给别人造成困扰。
可是她就是个麻烦精,她什么都没有后,就是一粒漂浮不定的尘沙,不被欢迎,不受善待。
喝完奶茶,也快要走到了,林珍珍回头说:“回去吧,也许一觉醒来,就好起来了。”
瞿新姜信了。
起初不太好,后来如林珍珍所说,瞿新姜真的获救,救她的是傅泊冬。
只是傅泊冬来的时候,是以讨药者的身份。
好像谁都想被救,但谁也都可以成为施救者。
第二学年的时候,瞿新姜回了汉馥利彻,开学前申请转了专业,认识了新的朋友,一切仿佛都是崭新的,就连未来,也焕然一新。
海外的留学生总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尤其是在汉馥利彻,这里根本不缺有钱人,能在这里学音乐的,多少都有点可以用来挥霍的闲钱。
听说瞿新姜回来了,不少人觉得新奇,毕竟没人觉得她能回来。
瞿新姜不但回去了,汉馥利彻还添了不少以她名义捐赠的器材,这不像是瞿新姜拿得出手的。
这不是傅泊冬的意思,是明婧觉得小孩儿独自在外乡,如果没人撑腰,怕是要被欺负。明婧本意是想直接赠款,但傅泊冬在边上说:“还不如送些乐器和设备。”
明婧觉得有点道理,就瞒着瞿新姜这么做了,等瞿新姜在开学前收到汉馥利彻的感谢信时,才知道那娘俩瞒着她做了什么。
圈里那些留学生彻底没话说了,却还是好奇,瞿新姜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要不是抱到了大腿,还真说不过去。
只是瞿新姜好像要跟之前的圈子割袍断义,不参加任何的聚会,不再答应一起逛街看电影,没有人能从她那里套到只言片语。
瞿新姜住在汉馥利彻的宿舍楼,不再出去租房,社交也简单得一目了然,除了那一笔捐赠,她身边找不出一点点有贵人相助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