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冬把盖子放在边上,就这么晾着盒子里的山茶花,“刚要回来的时候,盒子里面有点脏,糖果化在里面了,沾了不少糖浆。”
“难怪洗了这么久。”瞿新姜说。
时候还早,傅泊冬问:“下午带我去哪儿走走?”
对于习临,瞿新姜真不是那么熟悉,绞尽脑汁才想出几个能玩儿的地方。
她犹豫了一阵,小声说:“要不,我带你去我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
傅泊冬点头答应。
还真只能算是住过的地方,因为那边的房子姥姥和姥爷也很少会去住,且已经卖出去很久了。
瞿新姜从行李箱里把明婧织给她们的围脖拿了出来,戴好后才出了酒店。
其实傅泊冬的衣着和那圈围脖不怎么搭,但她欣然接受,甚至还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照了好一会。
酒店门口就有不少的士,两人是打车过去的。到了之后,瞿新姜绕了几个弯才找到路,太久没来这边,只能凭着很久以前的记忆慢慢摸索。
那幢小洋楼没有建在别墅区里,远离闹市,上下甚至没有好走的路,弯弯绕绕的,一路上全是稀稀落落的民建房,周边很安静。
傅泊冬四处张望,跟着爬了好长一段阶梯,才看到那幢房子所在。
房子已经有些年份了,有独立的院子,院子的门没有关,里面很干净,看起来打理得很好。
“是这儿?”傅泊冬问。
瞿新姜往里看了许久,要不是房子的外墙没有变,她险些就认不出来,目露怀念地说:“嗯,以前回来的时候,姥姥会在院子的草坪上铺很好看的防潮垫,她会把刚烤好的饼干拿给我吃。”
傅泊冬笑了,“还有呢。”
瞿新姜回忆着以前的种种,“这里的楼房高低落差很大,高处的视野很好。我那时候会跑到阶梯下面躲,让姥爷来找我,姥姥在楼上的露台看到我的位置,会悄悄给姥爷通风报信。”
傅泊冬想象了一下,觉得被两个成年人捉弄的小孩儿有点可怜,陡然想起瞿新姜儿时去老宅邀她玩的事,她那时候光顾着忙自己的,百般糊弄,把瞿新姜晾着。
她越想越觉得可惜,好像错过了许多。
傅泊冬垂着眼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那时候你去傅家老宅,如果我一心陪你玩,不去做别的事,那后来是不是会不一样?”
瞿新姜本还定定望着那幢房子,闻言回头,眼潮湿透亮,“也会在一起吗。”
傅泊冬一愣,随即回答,“会。”
“那过程就不重要了。”瞿新姜说。
傅泊冬忽然又想亲瞿新姜了,瞿新姜总是很大度,显得没心没肺,但她知道的,瞿新姜其实没有那么坚强。
幸好……
幸好被她掬在掌心了。
院子的铁门敞着,草坪上放着几个狗窝,一只狗崽儿突然跑了出来,在瞿新姜的鞋边嗅。
瞿新姜垂眼,只见脚边的小狗狂摇着尾巴,压根不认生。
不认生的小狗看起来好傻,她弯腰去摸,小狗猛地往后一跃,尾巴随之一甩,接着又摇头晃脑地跑过来闻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