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医生,很讨厌这种不珍惜自己身体的行为。
就像他曾经对苏琢玉说过的,身体是你自己的。
你根本不知道,这幅身体为了活下去,做出了多少努力。
秦樽沉默片刻,哑着嗓子说:“但如果我答应了,真的就再也没法去见他……”
“人家现在过得挺好的,不一定想见你。”周随淡淡道。
秦樽苦笑了一下:“……周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管家拿着工具进来了,秦樽给自己双手仔仔细细消毒之后,把纱布往秦樽脖子摁上去。
秦樽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没叫出声。
“现在才知道疼,抹脖子倒是挺利落。”周随压迫着出血的位置,意有所指地说:“秦二少,你自己想想,你究竟能做什么。”
帮秦樽处理好伤口之后,周随身心俱疲。主人公都这样了,宴会自然没法再办下去,很快便宣布结束。
周随回到大厅,准备找周父一起回去,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赵青阳从背后冒出来:“秦二少是不是在里面一哭二闹三上吊?”
“差不多吧。”周随问:“你看见我爸没?”
“他刚才被几个老朋友叫走了,估计他们还要再聊会。”赵青阳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周随缩了缩脖子,外面实在是冷,但看着大厅内杯盘狼藉,充斥着浓郁的酒气,也没有想继续呆下去的欲望。
他俩走出大厅,酒店后面有个花园,冬天虽然没开什么花,但维持着郁郁葱葱的生机。
赵青阳问:“你怎么和秦二少这么熟了?”
“上次苏琢玉在家昏迷,是我送的医院。”
赵青阳:“想不到秦二少居然这么痴情,居然还为了他以死明志。”
他语气中多多少少有点讥讽,不管是“痴情”还是“以死明志”,对他来说都是挺搞笑的事。
周随倒是挺感慨:“你爸应该不会急着逼你找对象,你年轻有为的,再玩几年也没问题。”
“我倒是想早点找个对象,像周医生这样的就更好了。”赵青阳笑了笑:“其实再过几年,我爸也没法催我,我从小就不听他话,他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离开赵家也活得下去。”
赵青阳和秦樽就这点不一样,秦樽还靠家里养着,赵青阳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他赚钱之后,立刻把本金带利息还给他爸爸,让自己保持经济独立。
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赵父一边欣慰于儿子的能力,一边又被他这种划分界限的态度气得心梗,父子关系十分别扭。
“我听说你是家里的独子。”周随说,像赵青阳这样的家庭,很少会只要一个孩子。毕竟那么多的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是很危险的事,多生几个,加上精英教育,总有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