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妹妹口里的不疯魔不成活。
用自己的一切换取爱情,周随无法理解。
这可能是他几次恋爱都以失败告终的原因吧。
而现在,一切已经发生了,但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周随内心还是很纠结,也许不插手才是更好的选择。毕竟那是书里的故事,而故事里的悲剧是有意义的,也许苏琢玉应该面对那些悲剧,才会得到他应有的一切。
现实中的悲剧,才是充斥着懊悔和绝望的情绪,是填满了人生不可控的泡沫,是毫无理由的巧合,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玩笑。
他的犹豫,直到苏琢玉向他求助为止。
另一个玩笑是:他现在所面对的,就是现实。
周随握住苏琢玉冰冷的手,帮他缓解了僵硬的关节,然后松开。
“我可以帮你,但不能大张旗鼓。”周随说。
苏琢玉点了点头。
“秦樽对你的执念太深了,我不可能直接上去对他说放你离开,也不能强行把你从他那里带走。”
“我知道。”如果周随要带走他,秦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我会想办法的,你这几天,就稍微对他态度好点。”周随斟酌着说:“等他情绪缓和了,我会想办法,至少让你从他那里先搬出来。”
“我知道了。”苏琢玉扯了扯嘴角:“谢谢。”
能从那栋地狱般的小别墅出来,他已经满足了。
周随站起来,说:“你先休息吧,我出去和他聊聊。”
苏琢玉嗯了一声,周随走出病房,关门的时候,他听见病床上的人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你,周老师。”
周随一出去,秦樽就迎上来,想往里走。
周随按住他的肩膀,拦住他,说:“别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樽心里急得发火,但看到周随那副冷淡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点发虚。
“没有吧……”秦樽的气势又弱了。
“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你?”周随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你还记得他是为什么被紧急送到医院吗?”
周随说这句话的语气仍然很温和,就像他面对某些□□里塞着啤酒瓶进急诊称自己是不小心坐进去的患者一样,就像面对某些声称自己是佛教徒不能杀生所以绝对不用抗生素的患者一样,就像面对某些称医院开得各种检查全是骗钱他用老家的土方就能治好一样……他此时的语气和表情,让秦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没过脑子……”秦樽干巴巴地说。
周随直接把他拉到病房外的小座椅上,秦樽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抖着手想点上,被周随一伸手按下去了。
“医院不允许抽烟。”周随说:“你别急着进去,他现在挺好的,但你进去,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