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樽立刻抬起头,随后连忙用手遮住脸,很快又在周随的目光下颓然地放下去。
他的脸颊有一个鲜红的掌印,八成是苏琢玉打的,已经泛起血丝,看着十分狼狈。
周随收回目光,秦樽说:“医生打了安定剂,他已经睡下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想看看他,我已经很久没近距离接触过他了,他忽然醒过来,我本来想和他聊聊的,结果他让我滚……”
“你就又动手了?”
“没有!”秦樽捏了捏眉心:“我就是有点生气,但连话都没说,他就突然开始发疯,把我推出来,还把自己气得呕血。”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抱歉,我没忍住。”
“你和我抱歉没用。”周随语气平淡。
秦樽沉默了一会,黯然道:“我没想到,他居然对我排斥到这种地步。”
周随:“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不管是他的排斥还是不能见他这件事。秦二少,我当时那样说,不止是说说而已,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事情会朝着最糟糕的地步发展。”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秦樽迷茫地说:“面对他的时候,我就没法控制自己。”
周随盯着他,若有所思。
被情绪控制,大脑简单,偏偏又对苏琢玉有着疯狂的执念,秦樽真的有点不正常。
“你要不去精神科挂个号。”周随说:“或者去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秦樽懵了一下:“什么?”
“你最近不是在了解抑郁症吗,应该不至于对精神科和心理医生谈之色变吧。”周随说:“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去不去是你的事。”
周随离开消化内科之后,回手术室做了两个手术,觉得心情终于回复到以往古井无波的状态。
这才是他的生活,查房开药做手术,上课值班写论文,忙碌充实,让他的心能平静下来。
周随平静了两分钟,中午吃饭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一束玫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本来以为是谁放错了,问了一圈,同事纷纷表示就是送给你的。
周随问是不是病人家属送的,同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当然不是,人家托一个小护士送过来的。”
而且病人家属一般都送锦旗或者小零食,哪有送玫瑰的!
周随坐下来,把玫瑰放到一边,才发现下面还压了一张贺卡。贺卡上龙飞凤舞地手写了一句话。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