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我们回到洞窟中央,看到其他人都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眼神木然地或盯着壁画,或盯着空行母,显然都中招了。胖子还在那里嘿嘿嘿怪笑,我照了一下他的脸,和闷油瓶对视一眼。
闷油瓶表情倒是很淡定,看样子情况并不严重。他拔出匕首,准备在手上划一刀,我立刻按住他的手,翻了个刀花把匕首又给他插了回去。
闷油瓶皱起眉,似乎想说些什么。我看着他,想了想,把自己拔出来一半的刀也插回去。在周围扫视一圈,我突然发现了一些东西,径直走到空行母旁边。
黎簇和坎肩立在空行母前面,我越过这两人,俯下身看向空行母的脸。神像仪态万千,颜料绘制的五官惟妙惟肖,此时正勾着鲜红的嘴唇,直直注视着外来者。
闷油瓶也发现了,我和他交换一个眼神,同时拔出长刀,抡起来狠狠朝着神像的脖子砍去。
这神像是泥塑的,中间是空心的。我一刀把面前那个的头打飞,看到空行母的躯干被掏空,中间竟是放着一个小香炉,上面插着三根香。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那香竟是燃着的,微不可见的青烟向上升腾,透过空行母的裂缝飘到外面。
这香无色无味,大抵是致幻的主要元凶。闷油瓶见状,大幅度挥出一刀,干脆利落地把剩余几个空行母的头全部砍飞。我把香浇灭,将香炉堆到一起,随后转头把黎簇的外套扒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这些香炉。
做完这些,我走到最近的坎肩面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起来干活了。”
没有了香的影响,其他人醒得非常快。闷油瓶叫醒人的效率比我高得多,也不知道在对方脖子上哪里按了一下,那人就猛地清醒过来。
我看着他的动作,啧了几声,又加大力度猛掐胖子几下。胖子这才一个抽搐,悠悠醒来,看着我还咂吧一下嘴。
我踢了他一脚,让他清醒点,别做春梦了。胖子爬起来,怒道“我梦到我老婆有错吗”。
一群人醒来后表情各异,有人愣怔有人尴尬,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我没管他们,又走回之前放着空行母的地方。石台上刚才并排摆着空行母,把后面的墙壁遮得严严实实,现在空行母被我和闷油瓶砸得七倒八歪,反而将后面的场景显露出来。
那后面也有一幅壁画,只不过和周围的景象不同,壁画上绘制了很多受刑之人,粗略看去是在描绘地府之苦,各式刑罚惨不忍睹。
在这其中似乎还画了一扇门,只不过被石台挡到后面,只露出来顶端几笔。闷油瓶蹲下,手指摸向底部,说石台是活动的。坎肩和另外一个伙计立刻上前,两人一齐用力,将石台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