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一天都在外面晃呢?”她看了眼顾泛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有些好奇,“买了什么呀,给妈看看。”
顾泛乖巧地溜进门换了鞋,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桌上,把那盆跟着他在寒风中跑了一天的小椰子拿出来,成功地得到了胡婧女士的一声惊喜的“哎哟”。趁着她去厨房拿塑料杯子装水的工夫,顾泛转头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爸打了个招呼。
他爸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这个非正常世界也没有多活泼,只是“嗯”了一声,顺便关心了一下他的学习生活。
“最近在学习上怎么样,有困难吗?虽然进了大学也不能放松知道吗?”
顾泛一边腹诽着自己前一阵子正在忙着跟昏君斗智斗勇,唯一的那点儿脑子都用在保命上了,已经很久没有机会接触朴素的大学教育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知道了。”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是示意他可以跪安了,顾泛非常识相地溜回了房间,离开饭还有一会工夫,他还有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了上午的教训,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落地窗边去拉窗帘。只不过,他的手刚刚触摸到不料,就顿在了那里。
白天他看着还是空无一人的毛胚房,此时此刻居然亮着灯。
在那一个瞬间,他几乎都能感觉到白天那股窥视的目光从那一个暖黄色的窗口探出头来,肆无忌惮地在从头到脚地观察他。
他猛地一把拉上窗帘,与此同时,听到了一声响在耳边的冷笑。那是一声很轻很轻,几乎是凑在他身后响起的阴冷笑容,他的脖颈后几乎立刻就窜起了鸡皮疙瘩。都说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都多多少少地会有些慌乱,他捏了捏被汗水濡湿的手心,稍稍定了定神,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东西都好好地摆放着,就好像那一声冷笑只不过是他做的一个梦。
他舒了口气,狠狠地在内心咒骂了一句这个世界设置之变态。
刚刚被吓了一跳,这会儿手脚都有些发软,他扶了一把床头的柱子,刚想在书桌前坐下,就意外地踢到了脚边的一张纸。
顾泛的书桌比较凌乱,属于那种要么想不起来整理,一整理管俩月的类型,平日里乱得跟猪窝似的,只等着哪天强迫症发作起来都给清理了。因此时常有书堆得比头还高的时候,地上也时不时地会飘一两张草稿纸。他蹲下身去捡起来,原本也没多在意,只不过瞥了一眼,却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