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越本还想说带蔡书虞兜风,只是外面下着瓢泼似的雨,只能看到哗哗的水帘,她又身无分文,衣服随性,甚至连个挡脸的墨镜都没有,不好在公共场合露面,于是车在郊区转了一圈,就直接去了庄楚唐家。
她没手机没钱包,在外面寸步难行,偏偏翁品言趁着给她放假,自个也度假去了,还喊了周舒礼一起去,还好蔡书虞联系上了庄楚唐,得知她这两天在北京,两人就先来她这落脚。
庄楚唐凌晨两点还在酒吧蹦迪,正在补觉,如果是别人的电话她一定直接挂了,可这是蔡书虞,她只能旱地拔葱似的把自己捞起来,然后打着哈欠守在门口。
等见到乔以越和蔡书虞,见两人各有各的狼狈,下车后还在努力压平衣服,她脑子正迷糊着,平时还遮着点,这会儿直接笑出了鸭子叫:“哟,车震了呐,会玩。”
蔡书虞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再看乔以越已经脱了车上的备用平底鞋,踩着拖鞋不大方便,就再补了一脚,庄楚唐倒是不以为意,她被蔡书虞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对方时不时的小暴力,仍旧笑嘻嘻的,等听了前因后果,笑声更停不下来。
“哈哈哈嘎嘎嘎越越这么勇啊哈哈嘎。”猖狂的笑声简直像一群鸭子在大合唱。
乔以越被她吵得头都疼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捂着脸等庄楚唐笑够。
好不容易庄楚唐安分下来,她就急忙借了部手机,给父母报了个平安。
之后,等填饱肚子,换了套衣服,姑且安顿下来,她又绞尽脑汁打了一大段话,大意是自己今天就住朋友家了,要他们不要担心,她妈妈只回了个“知道了”,就再没别的话了。
看来气还没消啊,她抱着手机有些坐立不安,虽然她和蔡书虞说了两人的关系不会因为父母有任何改变,但是终归是为人子女,对于父母还是有着近乎本能的敬畏和恐惧。
“怎么,哭丧着脸,刚刚的威风哪去了?”蔡书虞从后面抱住她,懒洋洋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就、就是觉得……我爸妈好像还在生气。”乔以越支支吾吾说。
“生气就对了。”蔡书虞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你这样,吼完一嗓子撒腿就跑,我要是你爸妈我现在恨不得打断你的腿。”
“也是哦……”乔以越嗫嚅道,愈发不自在了,她一直是父母眼里的乖乖女,上学时候从不迟到早退去网吧,成年后工作也老实本分,没怎么沾染这圈子里的恶习,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做出格的事,第一次就出格到这个地步,怎么想都是一摊烂账,不知该怎么收场。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迟疑地开口:“那我是不是回去一趟比较好啊?再说他们过几天就要回家了,我总得去送送他们。”
“确实躲着也不是个事。”蔡书虞点了点头,接着建议道,“要不在这住两天,等他们气再消一消,我陪你一起回去?”
她想到刚刚那场鸡飞狗跳,忽地就来了气,嘟着嘴一拳锤在乔以越肩膀上:“我刚刚好丢人哦,都怪你,你爸妈会怎么想我嘛。”
那时候她又哭又嚷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和乔以越在电梯前推攘了半天,怕是发型衣服全乱了,脸上的妆说不定都花了,想想就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