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白捂住脸,勉强掩住过于激愤之下露出的一声抽泣。
这些人都算什么?开她的玩笑就这么有意思吗?
这个名额又不是她想要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欺负她啊。
她很认真地思索事情,想要将自己用不到?的珍贵东西?送给更为需要的人,怎么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青梅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林依有自己奋斗的野心自然是好事,但是又为什么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她的东西?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踩上她一脚还要摆出施舍的姿态。
这时候的阮钰白在气头上,当然还想不清楚能及早认知?到?真相是一件好事,剥开温情脉脉的外皮后露出的底色也许残酷,但远好过于木已成?舟后才觉醒的悲痛。
说到?底,阮钰白也只是想要平凡度日的一个普通学生,平常虽然会?躲懒撒娇,但是到?底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即便嘴上嚷着想做大反派,最后大多都变成?让人哭笑不得的乌龙。
而林依倒也算了?,卿泠又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地旁观,以?一个看?笑话的姿态这么高?高?在上地愚弄她?
女主?凭什么可以?评判自己的感?情!
刚才林依下意识说她蠢的话还萦绕在脑海里?,阮钰白闭了?闭眼,心想自己在女主?眼里?也不过是个闲来可逗趣的蠢东西?。
是,她是个傻瓜,所?有小心翼翼探出的脚步、为身边人付出的心意,不过是马戏团里?惹人发笑的愚昧小丑而已。
阮钰白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纵然竭力遮掩,到?底有一两声哽咽传出来,破碎的,又很柔软的。
原本还冷静坐着的少女眉头微蹙,茜红的唇跟着抿起——
就这么喜欢那个叫林依的人吗?
本来不想理的,可在看?到?女孩微颤着手去够纸巾、可是不小心把水打湿在衣摆上时到?底还是没忍住,抽了?几张想去擦她的脸,结果手却被重重地拍开。
阮钰白微红着眼睛站起身,在所?有人隐约的侧目下怒声道:“你又算什么去评价林依?她就算再差劲,也比你这样的人好上一万倍!”
本来就在桌边岌岌可危打转的玻璃杯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到?底还是没有维持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出来极为清脆的声响。一时之间,这里?的空气都像被抽空,喧哗的环境骤然静谧起来,只能听见她重重的呼吸声音。
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话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动怒,更不必说从来都是被簇拥在中央的高?贵大小姐。
收回手,卿泠微敛下颌,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是罕见的凉意:“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候的咸鱼还年轻,不知道每一次亮出爪子的快乐,都已经在背地里悄悄标注好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