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会长的眼睛血红,显然已经是笼中困兽。
顾蘅的唇角就勾起一点凉薄的笑意:她对父爱早就已经没有期待了。但是在被他用匕首指着的时候,胸口却还是升起了一点残留的痛意。
到底父慈女孝了那么多年,如今的这点不甘,全是因为过往。
她坚决的摇了摇头,身后看似被紧紧绑住的手已经开始喊起了火炉,但当她刚刚开口说了一个“不”字的时候,顾会长却似乎连听她说完话的耐心都没有了,在情绪的极度恐惧和紧绷当中,一下就捅了过来。
只听一声重重的“砰”,已经做好了反抗准备的顾蘅肩上陡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而她震惊的瞳孔里,映出了最后的影像:是齐越从她父亲身后伸手将她重重推下,而他的嘴唇蠕动,竟是在说‘走好’二字。
城高近十米。
风声呼啸。
然而当顾蘅拼命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避免头部和脆弱的后脑勺落地的时候,她却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软绵绵的触感。
旋即,她嗅到了一点淡淡的冷香。
有人凑到了她耳边,像是轻轻的咬了一口,声音低低的笑着:“看,我捡到了什么。”
50. 50 最后的尝试
低沉的声线格外耳熟。
如果不是耳熟的声音, 顾蘅大概已经一巴掌打上去了---那声音就在耳边,近的已经超出了两个陌生人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
但就是因为这声音太耳熟,顾蘅才茫然的在风声里抬起了头:是医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入目的是一张蒙着面的脸:这张脸上覆盖了一张古怪的笑脸面具, 面具的嘴唇上扬整体雪白,虽然是一张笑脸的模样, 但乍眼看去却让人只觉得分外惊悚。
男人抱着她很快稳稳落地。
在他们身边,从城墙上看下来聚集的那些异灵乖巧匍匐, 全然温驯,根本不见半分顾蘅在城墙上看到的张牙舞爪的疯狂。
顾蘅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这会儿她对自己听声音的能力又有点儿疑惑了。
是医生的话, 不会这么厉害吧?
在场这么多的异灵都听他的指挥, 那得多高的等级, 多强大的异能?
大约……只是好听的声音总是相似的?又或者,纯粹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