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这些联系了起来,顾蘅豁然抬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的心如同浸入了海心,比发现自己孤零零的被绑上船,身不由己的送到全是异灵的监狱里更寒心。
医生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她,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眸里,似乎泛着微妙的涟漪。
就在顾蘅感觉周身发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的时候,医生伸出手来握了握她的手,他的十指温暖,语带关切:“您别怕。至少现在的监狱里,没有任何的不稳定因素了。”
顾蘅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她的眼前闪过男人最后写下的‘不要相信’,又闪过九尾狐最后的笑容,隐约感觉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隐藏在了这荒岛的迷雾之中。
但岛上目前没有不确定因素,在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顾蘅勉强弯了弯嘴唇,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的果子上:“苹果很甜,是从哪儿来的?”
医生毫不避嫌的拉了一把顾蘅的手,微笑着说道:“等您吃完这个苹果,我就带您去。”
“好。”顾蘅的确是饿了,从昨天到今天,一连串的消耗再加上自己隐约猜到的真相,她几乎是水米未进,这会儿咔嚓咔嚓的啃完了一个苹果,反而倒是愈发感觉到胃里食欲和几饥饿感翻涌起来,这时候竟然比什么都没吃的时候还更难受些。
医生拉着她走到了一楼的尽头。
在那里,顾蘅看到了她手上苹果的来源---一棵浑身上下一片叶子也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倔强的立着的树。
看外表,简直是惨到了极点,大概可以算是树生输家了。
但刚刚走近,顾蘅就再一次听到了一道年轻的、中性的、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愤怒骂骂咧咧:“淦,这个狗东西怎么又回来了,还想打架啊?不对,他牵着小姑娘的手应该打不了架,可别再别媷我羊毛了,羊也已经没有毛了!”
顾蘅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一开始还不知道声音骂的‘狗东西’是谁,但听到‘牵着小姑娘的手’,顾蘅就已经知道这棵树在骂的人是谁了。
不过当意识到自己和医生拉了一路的手,但自己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敏感的瞬间跳起来,再给对方一个巴掌的时候,顾蘅立刻就开始觉得手有点痒了:没注意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她想把手抽回去了,就是不知道,在医生看来会不会太刻意了?
就在她内心千回百转的模拟着要怎么抽手的时候,医生已经指了指树---用的正是顾蘅纠结了半天的那只手:“苹果是它产的。不过……现在好像没有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