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二岁的时候,等到了这个机会。
已经出门闯荡了几年的那个孩子回来了,他小时候同样受过秋妈妈的照顾,听到秋妈妈去世的噩耗,特意回来悼念。
缇斐在心里骂了他两句假惺惺,面上极为真诚的掉了两滴眼泪,跟他说着秋妈妈以前的事情,不着痕迹的套着近乎。
没过多久,这个人就彻底跟缇斐亲近了起来。
缇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言语中稍稍带着些含糊的跟刚回来的那人说起秋妈妈死亡时的事情。
大家都不是傻子,他哪能察觉不到缇斐言语中的意思。
只不过跟秋妈妈的感情终归没有这么深,男人愤怒归愤怒,却没生出什么报复的心思。
缇斐在心里骂了他许多遍窝囊废,半响才悄声求着他给自己带一包迷药,缇斐从小在院子里生活,搞不到这种药品,男人在外头已经闯荡许久了,见过许多黑事,一听他要这东西,便有些犹豫。
“你放心哥哥,我就是想替秋妈妈出出气,你过两天就走了,我还要在这里呆着呢,只是混在他们的酒里,叫他们在寒风中睡一晚罢了。”
男人信没信缇斐不知道,但结果总算是他想要的。
在第二天,男人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沉默的离开了这家老人院。
说实在的,缇斐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从把药带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成为他的同犯。
在这间院子里生活的人多少都有些疯,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是骄傲的,这源于塔克族的基因和强大,每个人又都是残缺的,被歧视的,只能龟缩在这里,在院子里逞英雄。
拿到药的当晚,缇斐就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他没有托大,毕竟这群老头还是很警觉的,就算跑脱了一个也足够要缇斐的命。
缇斐在中午自己的饭菜中加了些迷药,先试了试,味道果然比平时苦些,这样是骗不到那些鬼精的老头的。
他晕晕乎乎的睡了一觉,醒来时把晚上的菜变成了苦菜和烧肉。
这种下酒菜是老头们喜欢的,缇斐多放了些盐,被老头们骂了几句,没人注意到咸到发苦的味道跟平时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