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芝芝的身边早已沦为了舞池，一对又一对依偎的人影在身侧晃动。
她凝神看了一圈，星际中奇形怪状的种族们一起跳舞，这场面竟然还有些说不出的和谐。
冯芝芝摸到了万刃递给她的那杯果酒，缓缓挨到了嘴边。
万刃的掌心摊开，举到了冯芝芝的眼前，她的眼帘垂着，能看见他拇指上粗糙的茧子，和掌心错杂的纹路。
他这是要这杯酒的意思。
冯芝芝心里明明清楚的知道，却鬼使神差的把手放了上去。
她的另一只手还捏着酒杯，搭在万刃掌心的手指轻轻一拽，那人便诚实的贴近了些，冯芝芝学着旁人的姿势，将举着酒杯的手勾在了他的颈后。
两人的距离只隔着一个拳头，冯芝芝的身体微微前倾，靠在他的耳边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叫我？”
仔细想来万刃好像从没称呼过她的名字。
他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冯芝芝主动唤他的名字，指使着他做这做那，在他的嘴里好像连虫族女皇这个称谓也没出现过几次。
万刃也从不曾连名带姓的唤她，他找她的时候，总是会站在她的面前，诚恳的盯着她的眼睛，即便不说话，冯芝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她的名字。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冯芝芝能感觉到万刃鼻息的热度扫过她的面颊，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万刃，像是执着的等着他的回答。
音乐声愈发大了，等了几息，冯芝芝敛了眼将脸颊靠在了他左边的肩膀上，跟着节拍轻轻的晃了晃身体。
万刃的嘴巴紧紧抿着，胸膛里的心脏倒是很诚实。
冯芝芝带着他摇晃在舞池里，一时不知道是耳边的心跳声大，还是舞池里的音乐声更大。
听着咚咚的心跳声，她反而没那么想知道答案了。
冯芝芝的表情有些倦怠，像是有些醉了，又像是极端的放松。
这场宴会也该到了散场的时候，酒气渐渐上了脸颊，冯芝芝的头开始有些闷闷的疼痛，她一个转圈脱离了万刃的怀抱。
那杯一直举在手里的果酒被随手放在了桌上，冯芝芝知道他能听得见，索性连头都没回，低低的说了句，“我们回去吧，啊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