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一点都不要遗传到你,”才到大黑猫小腿高的小黑猫板着脸喵喵叫,“至少那样就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了。”
“说的到也是,”伏黑甚尔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遗传到了也算你倒霉。”
听他这么有自觉地说,伏黑惠一时无语,只能闷闷地爬到猫爬架边上扒拉着这个平台的边缘往下看。
这个高度对人类幼崽来说也已经是相当高的程度了,更别说对一只体积只有人类幼崽十分之一都不到猫咪幼崽。他看着这个高度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恐高,但又不想看边上的那个家伙,视线转了转想放到别的东西上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意外被另一个几里面本来没有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个小小的花瓶,尺寸非常迷你,看起来功能性不大,考虑到姐姐不喜欢这种样子的花瓶,伏黑惠想了想,还是不由地把视线放到了身边的大黑猫身上。
“我的礼物,”黑猫甩了甩尾巴,昭示着他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不错,“反正我们家也需要个花瓶。”
放屁。
伏黑惠在心中说出粗鄙之语。
也没见你以前关心过家里面到底需不需要花瓶这种东西——你以前甚至连家里面需不需要买食材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都不在意!
但是他又隐约觉得自己父亲这次回来之后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在伏黑惠的记忆之中这个家始终是冰冷的。他没见过母亲的面,他对母亲的印象就是黑白照上她永远年轻带着灿烂的笑容。唯一属于活人的温度来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津美纪,他从更小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和津美纪相依为命,所以只从她身上的那点温度中隐约窥见了一点似乎是属于家的温度。
至于父亲……
这个名词和角色在这个家中基本上属于空缺的广告位招租。
他对伏黑甚尔仅有的那点记忆就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和那些塞满了垃圾桶的赛马券,甚至连他的脸都很少见——因为他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睡觉,姐姐偶尔看见了会给他身上盖张毯子,但是大部分时候,他就像是个偶尔出现在这个家里面的幽灵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甚至连伏黑惠自己每次都是从那点没有完全消散的血腥味中意识到他可能回到这个家里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