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那个地方,本来是有那有些模糊白影的位置的,只是现在那条线只绑了他一个人,而那个影子,在截然相反的位置。
本该是一处的。
本该是同行的。
那白影仿佛要离开,仿佛在哭,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听不见,想再凑近些,那黑暗席卷得更快,吞噬者一切,也吞噬着他自己。
周遭的一切仍旧被搅入黑暗之中。
他们都走了,你也要走吗?
慕容复用尽了最大的力气,试图把那白影抓住。
一切好像做过不知道多少遍,也好像带着从未做过的陌生。
只是这一次,他抓住了。
无力不仅仅让他能够放松下去,也能够让他难以施展力气。
手指死死的抓着那白影,或者说,抓着她。
因为力道过大,手背之上浮起青筋,但是一切却是仍旧在消泄,但是他抓住了。
不能走。
不能放手。
不能离开。
手中紧握着的手腕,并未反抗,好像也真的被他挽留住了。
也就是在一颗,他好像隐隐约约的发现,那条线不是绳索,那是他的骨,前面的白影,是他的血肉。
两者分离,那是行尸走肉。
但是不管如何,他抓住了。
再也不松开了。
就像是预想的那样,就像是设想的那样。
……
周遭安静的要命,剩下的是一地狼藉,本就倾斜下去的碎片落在地上的声音,就显得清晰至极。
药性终究是上来了,即便是意志再强悍,在这等情况之下,也仍旧不住的卸去力气。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力道越来越小,但是仍旧握着她的手腕,不想松开,也不愿松开。
因为刚刚猛然发作的缘故,他身上衣袖都不知道怎么的被碎片划破,或多或少有些狼狈,额头上起了一些薄汗,边缘一些的乌发,顺着两鬓滑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
王语嫣把瓶子放在一旁,伸出手指整理了一下他的发丝,他已经闭上眼眸,只是即便昏迷了过去,仍旧有些不安稳,仿佛像是受了惊的凤凰,露出了本来隐藏着的暗伤,王语嫣微微伏下身子,鼻尖微微低着他的鼻尖,静静地触碰着人,指尖点在他的脸庞上,仿佛在碰什么世间最为宝贵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