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奔涌,日升月落。
雾散于无形,云归于天际。
一切不过一瞬呼吸。
眼前的水面上,奔云而去的月白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她怔了许久,末了低头一望。
目光触及到手中那半条鸡腿时,耳畔的风好似停顿了一瞬。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在这一瞬,她确实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说因为你并非需要我告诉如何做,你只是需要我帮你说出来。
……
姬冰雁找过来的时候,阿柳已经在江滩上坐了一整个上午。
他来时骂骂咧咧,说你怎么跑这来了,丐帮那边找不着你,都快急死了。
“尤其是林”说到这,他忽然瞥到了她脚边那两个空酒坛,面色顿时变了,鼻子再一嗅,当场睁大眼,“这我的酒啊,你什么时候拿的?”
阿柳:“昨晚……”
姬冰雁一愣:“你昨晚回过船上?”他怎么完全没发觉?
“嗯。”她点点头,“你当时睡死了,没听见也正常。”
姬冰雁盯着她看了片刻,总觉得有点奇怪,奈何搜肠刮肚也说不出究竟奇怪在哪。
最后他啧了一声,说所以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这吗?
“是啊。”她已然猜到他的下一句,干脆从滩边起身,拍了拍沾在袍上的细沙,“走吧,回去,正好我有事要找燕姑娘。”
“那位燕南天姑娘吗?”姬冰雁念完这个名字,忽然话锋一转,“我要是没记错,高亚男也特崇拜她。”
阿柳本来还在琢磨该怎么跟燕南天说嫁衣神功的事,听到他这话,脚步一顿,侧首向他望去。
姬冰雁被她望得不太自在,道:“怎么了?”
“你跟她还聊过这些吗?”她挑眉。
“那日你不是先走了么。”他的语气难得不自然,“你前脚刚走,她后脚便醉了,还在那客栈大堂里舞起了剑,说自己虽是华山门下,但最欣赏的剑客却不是枯梅大师。”
阿柳:“然后呢?”
“然后她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啊。”他说,“我只能送她上二楼休息,刚送完,你就又回来寻我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时没见着她。”她也想起来了,“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喝多之后住客栈,还是有点不安全,你把人放楼上就走了,也不太合适吧。”
姬冰雁平时极其敏锐,这会儿倒是完全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还主动解释道:“我有留人在客栈里守着她,也替她包下了客栈二楼。”
阿柳:“噢……”
他终于反应过来,戒备偏头,道:“你干嘛?”
她抿起唇,也不同他遮遮掩掩,直接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你要是对她有好感,就别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