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童:???
时宁一把把人捞过去,脱下了身上的狐裘给卫离披上,“去再添几盆炭来,把浴桶搬到书房,多烧些热水。”
“是,王爷。”
沐童刚要走,时宁又喊住了他,“去问问程大夫,他之前说的药浴都加些什么药材,一并准备好了。”
之前程大夫也给卫离看过几次,他说卫离身体大不如前,好好的底子如今却只剩一身病骨,需要长年累月的好好养着。
除了喝药、针灸,还需常常药浴。
时宁将人拉到床边,给他拿了个捧炉暖手。
窗外寒风呼啸,吹的窗户都吱吱作响,时宁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冷声问:“等了多久?”
卫离刚用卖惨计混进来,本是想借机再卖个惨,试试能不能让时宁心软,不跟他计较之前的事。
但转念又想到刚才时宁吩咐沐童准备药浴的事儿,卫离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程老先生跟他嘱咐了什么。
卫离怕他担心,摇摇头说:“也没多久。”
手里的捧炉不断向他的手心传递热量,卫离的手心很快就暖了起来。
时宁什么也没说,只转身走到书桌旁,倒了杯热茶给卫离,“少喝点。”
卫离看着面无表情的时宁,这人脸上不带半分情绪,让人完全猜不透。
若不是他身上还带着那么几分刚从寒冬的寒风中走出来的凛冽寒凉之气,卫离几乎要忘了,眼前这个一进屋就把下人准备的捧炉递给他让他暖手,给他倒热茶喝的人,也是刚从外面顶着寒风骑马赶回来的。
卫离伸手接茶杯的时候,刻意装作不经意地蹭了下时宁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卫离眉头一紧,他把捧炉塞到时宁手里,“我不冷了。”
时宁低头看了眼手上被卫离强行塞过来的东西,眼底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他盯着卫离,等卫离把茶水喝了半杯的时候,伸手握住了卫离的水杯,“别喝了。”
卫离一脸懵地看着时宁,时宁却冷着脸把水杯直接拿走了,随后把手里的捧炉又扔回了卫离怀里,“好好抱着。”
“时宁,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时宁没理他,回到书桌前拿起了几张密函看了起来。
卫离心知时宁没消气,故意讨好般凑了过去,最终却在离时宁的书桌旁一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卫离的声音很轻,时宁看密函看得认真,没注意到卫离站在那儿。
待他看完了桌上积压的所有密函和信件,这才发现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的卫离。
时宁:“站那儿做什么?”
卫离坦白道,“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时宁:“哦,比如呢?”
卫离自嘲般笑了笑,“比如上次不小心看到的,有人劝你杀我的密函。”
屋子里静了刹那,烛影摇曳,时宁看了他一眼,“这里没什么你不能看的,王府里的东西,物件,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看不能拿的。”
咚咚咚。
“进来。”
下人在沐童的指挥下把浴桶搬进了书房,开始往桶里加水。
沐童端着两碗药走到卫离身边,“小侯爷,药来了。”
卫离看着那两大碗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时宁不让他多喝茶水了。
两大碗药旁边还放着一盘蜜饯,一盘紫薯糕。
卫离看着浴桶里马上要注满的水,对沐童道,“你先下去吧。”
随后又转身看向时宁,“时宁,一会儿我沐浴,要不……你先出去?”
时宁看了他一眼,“你先把药喝了。”
卫离保证道,“一会儿就喝。”
时宁听了他的话,出了书房。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几个添水和添置银骨炭的下人。
等人全出去了,卫离嘴角扯过一抹得坏笑,端着药碗走到窗户旁,轻声打开窗户,伸手把药碗递出去。
还没等倒,就看到窗前突然多了一抹人影。
紧接着,时宁走到窗户侧面,卫离从窗户里看到了时宁有些黑的脸。
合着刚才时宁就猜到了他要干嘛,跑这里来故意抓包来了。
卫离看着时宁,心虚的笑了笑,“那个……我就……就是想拿出来凉一凉。”
时宁:“哦,是么?凉完了好浇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