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他本以为,卫离手下最衷心的便是青衣。
可窗户上那明显的脚印却否定了时宁的想法。那人能在重重暗卫地守护下闯进王府,绝非等闲之辈。
“方才暗访我宁王府的是何人?”时宁背对着卫离,淡淡地问了句。
“故人。”卫离心虚的声音都有几分弱。沈倾宴不单单是他在定北军的心腹,更是皇帝的暗卫之首。
彼时武试殿试之时,卫离以一式之差险胜沈倾宴。自那以后,二人便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
沈倾宴当皇帝暗卫当了三年,被皇帝封赏为骠骑将军。沈倾宴不愿给皇帝做事婉拒了皇帝好意,退出朝廷,隐姓埋名。
此后定北军便多了一位战无不胜的夏侯倾,只听命于卫离的夏侯倾。
若卫离说来人是夏侯倾,无异于欺骗了时宁,可若说是沈倾宴,估计时宁第一反应就是皇帝鹰犬。
卫离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和时宁缓和了些许,若是此时告知他来人是沈倾宴,怕是他多少会觉得自己也是皇帝派来的。
想来都怪王府的窗户太紧,不然以沈倾宴的身手断然不该被时宁看到。
见他沉默良久,时宁自嘲一笑,他就不该问。卫离自始至终就没跟他讲过一句有用的实话。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得沉寂,时宁回身凝神看了卫离一眼,沉声道,“卫离,你不欠定北军什么,不该为了他们抗旨不遵引来杀身之祸。更没有必要为了他们留在这里。更何况,皇帝的目的是你不是定北军,你不该留。”
卫离没弄懂他为何突然就换了个换题,便听时宁继续道,“过几日,我会出城办事,你乔装打扮下,随我一起走吧。”
“我哪都不去。”卫离打断了时宁的话,时宁想放他走。
时宁好似没听到卫离的话,“卫离,你既不想待在这里,我不强求。早年母亲下江南游玩的时候,曾在那里买下一座宅邸,到时你隐姓埋名,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时宁反问,随后看着卫离不解的问,“你抗旨不遵时,要喝下那一碗冰糖湘莲时,不躲不闪的被姨娘划破手腕时为何不曾想过我,为何不曾想过我怎么办?”
卫离被时宁问地心里越发没底,时宁生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卫离咬了咬下唇,心里正想着应对之法,便听时宁冷笑一声,“我从未在你地考虑和筹算内,如今又何必管我。”
“你自走你的,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时宁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正殿。
留在原地的卫离愣在那里,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时宁那一句‘你自走你的,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卫离看着门口的方向,心里沉闷地喘不过气来。心底蔓延出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感,竟比三年前身受重伤武功尽失还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