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景萱深呼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就说吧,想问什么也尽管问,没关系的。”
顾凌爵犹豫了一下,“妈,您……不伤心了吗?”
这句话,似乎不太适合。
“伤心,”景萱微微仰头,看着被树枝遮挡住的天空,“但是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顾凌爵想问问她打算做什么,但是估计他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母亲太独立了,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打算,谁拦也没有用的。
“有些话,可能我不该跟你说,但是现在,除了你,我就一无所有了,”景萱淡笑着,明明是一句哀伤的话,而她却说得很随意,“如果接下来我说了什么不该是母亲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妈,你想说什么都可以。”顾凌爵站在她身边。
“我啊,我觉得自己很脏,”景萱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就这么仰着头,看着天空,“被一个不喜欢的人侵犯了那么久,我觉得我连灵魂都是肮脏的,每次顾敬恩靠近我的时候,我都难过都想要死,可是为了再见到余雅姐,我一直忍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正常休息,非要等到累得不行的时候才去睡觉吗?”
余雅笑着,“因为我一旦躺下来,就会想到顾敬恩占有我的时候,那恶心的嘴脸,我自虐过,可是没有用,不管身体怎么痛,内心的恶心感还是存在的。”
“后来,我慢慢习惯了这种恶心,我唯一的期盼,就是有一天能再见到余雅姐,能取得她的原谅,能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是现在,我没有机会说了。”
眼泪,沿着眼角,滑进头发里,不露痕迹。
“小爵,不管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阻拦我,因为背负着这种屈辱,这份懊悔,真的太累了。”
顾凌爵伸手,将景萱抱在怀里,“妈,只要你觉得开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不会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