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因长相尚可,穿着穷酸遭受校园暴力,和老师倾诉的时候还险些被他猥亵。
成绩不好,没上大学,早早出来混社会,加了个八百线的女团也要每天勾心斗角,捡别人吃剩下的饼渣渣。
人情冷暖我见得多了,可放到这个时代背景下。
这个人命卑贱如草芥的时代下。
一点点好似乎能被无限放大转圜成了执念。
5
我生日那天,他来了。
不请再来。
他乘风雪而来,为我带了生日贺礼。
没花什么心思的小东西,金玉铺子的高价货。
我收了随手一放,拉着他陪我吹插在馒头上的蜡烛。
我说这是我家乡的习俗。
他也称好,一同陪我,只是不如我兴趣盎然。
他还同我跟老鸨要一席佳肴同一碗长寿面。
然后看我夹筷子。
他问我,「本王把你赎买出去做外室如何?」
我心凉了半截,饶挑着眉含笑问他,「外室?若是正头娘子我便立时应了。」
他笑,「是本王说笑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才是说笑了。
6
我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他。
我习琵琶,习小曲歌调。
咿咿呀呀地唱起来,连老鸨听了目光都要柔上几分。
我倒是不觉得烦,先前练舞时也是。都是一个动作重复来重复去,说白了也差不多。
我学成那日六王来了。
他抚掌赞我。
「妙极。」
我也知道,不过是利用。
他本来是想把我进献给皇帝的,以歌姬的身份。
结果皇帝缠绵病榻,无力欢爱。
所以不如让我陪了高官贵胄,给他换情报。
至于做他的女人,他伊始就提过,是我先拒绝的。
大约美貌而下贱的女人在古代就这两种作用吧。
自己用,或者,给别人用。
7
好在他还没舍得我真去陪那些官员睡觉。
又或者是,他也能理解这种得不到的珍贵。
我成了翠春楼排得上号的雅妓。
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同时我也知道,不止我一个人为六王做事。
我初次见他,他也不过是在物色罢了。
倒成了我的心魔。
他总说我,是他的解语花。
他也说过,「安宁,只有在你这里,本王才能得片刻安宁。」
我还是帮枕在我腿上的他揉压太阳穴。
我觉得这里比现代好,真的。
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儿是那种处处看人颜色,贫苦受累的社畜生活比得上的。
比起「既来之,则安之」。
自甘堕落这个词更适合我。
8
我在日日糜醉的生活里收获快乐。
我不断劝化自己。
这样很好。
之前渴求的——诸如人气,诸如追捧,全在此刻得偿。
直到被某位恩客的巴掌扇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