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徊听见江哥两字又见那云雾一般的东西把窗开开了,僵硬一般的身子可算动了,他的灵力早散了,刚刚那道冰刃算是把他身上残剩的灵力都散出去了。
他起身把哐哐呼风的窗户关上,想了想,又开出一道小缝。
1940依旧离江郁南远远的,看着他的动作闷声说吹不着他,得到了顾徊不满的情绪,他缩了缩身子,往角落躲了点。
就算这男人再落魄,对1940来说这男人的危险程度一刻也没降低过,除非他是个小孩。
在无声的僵持中,江郁南醒了。顾徊轻颤了颤手,要来扶他,被江郁南不动声色躲过去了。
他轻轻咳了几声,嗓子被顾徊每天喂水滋润着,细软着嗓音,“十九,过来。”
1940闻言才小心翼翼绕过顾徊,落到江郁南身边,顾徊收回自己的手,墨色的眼仁落在1940身上,自顾自说道,“南南,我给你把下脉。”
1940抖了抖自己,无视顾徊的眼神缩成一团装死。
江郁南躲过顾徊伸过来的手,“师尊,徒儿身体好多了,劳师尊惦记,徒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江郁南心绪不宁,他脑子里全是白聂消失前的模样,急着要去找办法,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眼前的人连气息灵力都薄弱至极,更何况那全身上下都遮掩不住的萎靡虚弱的样子。
江郁南越想心里越不安,匆匆披了件外套就急着往外走,踏出门前时,他问,“师尊,非得下如此狠手吗?”
从始至终,连正儿八经看一眼顾徊都没有。
他心里清楚,白聂和顾徊都不会把自己让给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他们会有一战,可他没想到会要了白聂的命,他忽略了这个人那病态一样的占有欲。
“十九,他真的死了吗?”江郁南问。
1940想说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看着江郁南失了魂的样子,他道,“宿主,不管是白聂还是顾徊,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不是的。”江郁南喃喃道。
他们不是一样的。
“一定有办法。”江郁南回神一样抹了把脸,出奇的冷静“一定会有办法的。”
顾徊撑不住了。
他压制了自己半个月的病,在灵气散尽的时候全部都爆发了出来,识海,丹田,经脉,全部被碾为碎末。
面上看着没什么事儿,内里空空如也,撑不了多久,在江郁南踏出门的那一步后,顾徊就倒下了。
他全身痛得没知觉,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意识却清醒得很,脑海突然传来一句,师尊以后要一起看沧海桑田的,他点头想应,身体却不听他使唤,木木地站着。
“师尊怎么不理我呀,是不是不想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