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义,你不是情根深种,你根本就是不知恩义不辨是非。”
这是于知倦第一次对于知义说重话,甚至是他第一次直接叫于知义的全名。
于知义微微一哽,有一瞬被他镇得心里莫名发虚。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不知恩义……哥哥你告诉我,什么是恩什么是义?从小到大你给我的好难道不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施舍吗?”
于知义握紧了拳头。
他也从来没有对哥哥发过脾气,或者说此刻他的语气依旧是温和的,只是话尾带上了些许颤音。
而同时宣泄而出的,还有这十几年来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真心话,
“从小时候开始,哥哥就什么都比我做得好,你一定没有体会过一直活在别人阴影下的那种感觉吧?偏偏你还要对我很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人似的,只让我觉得你更加遥不可及。”
“这么多年来,我不想要其他人知道哥哥的存在,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么优秀的你只要回来,我就一定会被你的光芒给淹没。”
“池绫姐知道你的存在,林邪也知道,你看他们都向着你……就连皓哥也被你所吸引。你一定觉得不屑吧。可是哥哥你看,我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能轻易地表现出厌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于知义的话像是藏在温风中的花刺,他的一吐为快对于知倦而言犹如风倾楫摧,将这些年来于知倦自以为兄友弟恭的假象撕扯得支离破碎。
他是感受到过于知义的敏感。
但却从未想过,原来于知义对他复杂感情中还有已经扭曲成嫉妒的羡慕。
“于知义,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吗,”
于知倦强忍着头疼欲裂的痛楚,尽可能地放缓语气,
“你有好几千万的粉丝,有那么多人认可你,喜欢你,你现在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你对得起他们的期待,对得起你自己的努力吗?”
“被那么多人喜欢的感觉很好吧?”
于知义缓慢地眨了眨眼。
于知倦一头雾水,一时间有些揣摩不透他的逻辑。
“不管哥哥你是怎么想的,请你别再替我给人生做主了。”
于知义低眉看了眼手机,上面有梁晓辞新发来的消息。
他按照短信上的内容从一旁的抽屉里找出了遮光头套和口枷,在堵住于知倦的眼睛和嘴之前,亲手摘下了他耳垂上的那对假蓝宝石耳钉。
“哥哥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不会伤害你的。等我解决好外面的事情,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
于知倦没有做徒劳的挣扎,身上的麻绳都是梁晓辞亲自捆的,自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能自己挣脱开的机会。
而且他现在的思绪并不清醒。
或者说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抵触思考。
因为他而失去手术机会的姜江也好,于知义刚刚的那番话也好,都像是侵入他脑海的菌群,顺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刺痛地攀爬,仿佛要将他搅乱成一滩泡沫,拽着他在失落的漩涡中带着疼痛下沉。
“怎么这么安静?”
梁晓辞不放心,再度上楼回来,靠在门口朝内探头望去,
“我还担心你舍不得蒙你哥哥的脑袋呢。”
“我哥只是怕疼,并不怕黑。”
于知义走出门,亲眼看着梁晓辞将门反锁。
她家的门窗都经过改装,周围也没有邻居入住,再加上她几乎二十四小时都会在附近看守,于知倦就算长出翅膀来也逃不掉。
“那过几天可有的他好受了。”
梁晓辞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于知义没听太清。
“没什么。走吧,你不是要去见你的陈皓吗?”
梁晓辞笑了笑,
“让池绫陪你去吧。我要留在这里,免得你哥哥逃出来添乱。另外你记得多看看你哥的手机,帮他回复好消息,别人才不会察觉出你们换人了。”
“……好。”
于知义略略点了下头。
梁晓辞亲自把他送上了车,并再度威胁了池绫一番,让她别乱说话。
她对于家的这兄弟俩都很感兴趣。
于知倦深沉叵测,心性坚定,于知义则过于敏感犹豫,少经世事。
想要引导于知义,对和于知倦一样修习了多年心理学的梁晓辞而言就和在白纸上作画一样简单。
她只是稍加渲染和暗示,添油加醋地扭曲了一些事实细节,便能从嫉妒的芽中催生出带有恶意的花,让于知义以为这些天来于知倦都是在占用着他的身份,要夺走本该属于他的梦想前途和陈皓的爱。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别担心
1.陈皓biss 各种意义上
2.本文he 不虐感情线
3.林邪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莱斯莉身亡以后
4.林邪:等我回国就挨个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