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倦轻轻合上了报告书,更让他在意的是这无比熟悉的死因。
如果不是医院楼下的那片桦树林,他是不是也会从警察手里拿到这样一份一模一样的尸检报告?
但莱斯莉的死是十四年前的事,那时候陈皓也好周晖晖也好,都才十几岁,他们有什么本事算计到林总督的夫人头上?
还是说真正促成他弟弟坠楼事故的幕后黑手并非是周晖晖,他们只是谁的一杆枪……?
可于知义能得罪什么人呢?
于知倦轻轻“啧”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池绫抱着一摞飞机盒踢开化妆间的门崴了进来,
“咦,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们都在外面拍戏。”
“那太好了,”
池绫打了个响指,锁上了化妆间的门,
“我记得角落里有一个简易更衣间是不是?你快来试试服装,卓导说明天就拍有你出场的校园镜头。”
“高中校服?”
于知倦拆开防尘袋,拎出里面的蓝白色运动校服,一时间感到有些新奇。
他小学还没上完就被带去格兰苏,因为不靠谱的老爹没办好转学手续,还害他多读了一年小学。
不过小学也好,中学也罢,他其实都没有穿过校服。
格兰苏学院制的校服都要单独花钱购买,一套夏季制服就要一百多镑,于知倦经济还没独立的时候自然是从那个野爹手里要不来这种“非必要”的生活费。
但值得庆幸的是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总算是靠自己赚的钱买了一件学士袍,才没有在毕业合影时看起来太过突兀。
那时候他的倒霉老爹已经跟着不知哪国的女人丢下他跑路了,好在认识了诸葛允白这个像哥哥一样亲切的同胞导师,诸葛允白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给一个因为残疾而无法正常上学的小少爷当家教。
私人家教的薪酬很高,加上于知倦主要负责教数学,小孩儿学的那些东西基本费不着他半点心思,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位小少爷因为长期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而有些性格扭曲。
不过于知倦一直都很有人格魅力,虽然非他本愿,但他好像对十几岁的小孩子特别有吸引力,坐轮椅的小少爷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便愿意和他敞开心扉,甚至经常黏着他。
直到有一年圣诞前夕,屋外下了霰雾般的茫茫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