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秦一白搬来的大半个冰镇西瓜,乔星海半夜开始肚子疼。他把秦一白拱起来,说你是不是下y了,报复我呢。
秦一白倒是挺乐呵,拧一把他的脸蛋,说小可爱,你坏得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惩罚你呢。
乔星海想给他一脚撒气,结果被扣住脚腕不客气挨了一记挠,没等反击,肚子又咕噜一声,绞痛起来。
“放手秦一白,要不我现在就脱裤子了。”乔星海嗷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下床,直奔洗手间而去。
风水轮流转,不过短短几小时,摊在床上笑的人就是秦一白了。
第二天早上,胡姐得知这两个傻崽干的事之后,一人给数落了一顿。说乔星海挺大个人了,照顾不好自己,天天作妖。又说秦一白,岁数全白长,在外面人五人六,一回家就不行了,还没人小学一年级的成熟,喜欢谁就爱欺负谁。
两个赶上廊柱高的大小伙挨完训,臊眉耷眼地,一个回去收拾行李,一个在餐厅磨叽完一顿饭,谁也没搭理谁。
等金瑜都来了,秦一白还没出来。
乔星海趿拉着鞋走到主卧,看着里面正盘腿坐在地板上,挑拣两双深浅不一袜子的秦一白,问他:“去多长时间?”
秦一白看他眼,“个把月吧。”
“那可糟了,等你回来就见不着我了。”
“你干什么去?”秦一白警惕地看着他。
乔星海说:“剧组开机,我跟组。”
一股讲不清的离愁别绪忽然漫上来,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秦一白把袜子扔箱子里,盖一合,问:“跟组多久?”
乔星海说:“看情况,最少也要一个半月。”
这么一算,就是两三个见不着了。之前多少年不见也不觉得怎么着,这就如同食髓知味,一下便撒不开手了。
人在这时候难免会显得有些没出息。
但秦三爷不肯低头,转而说起别的,“我们这一趟要带着老主顾的家里人去。有几个私盘开了,货不错,带他长长见识,顺便收几块料回来。”
乔星海脑子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很不走心地搭了句:“怎么现在客户买鸡蛋还要先去考察母鸡么。”
“这位将来是要接管他们家产业的,见识不够哪成。”秦一白将箱子拎起来,“私盘和公盘不一样,有的开在边境上,一辆破金杯里就能装着上十位数的货。”
乔星海没接触过这行,听着挺新奇,“押货的是不是得全武行?”
秦一白淡淡道:“你说呢?”
乔星海嘴一撇,“我哪知道。”
金瑜在外面喊师父,秦一白拎起箱子,过来擎住乔星海的下巴颏,不由分说吻上去。
也不是多激烈,只是藏着讲不出ko的情绪,故意要黏糊一下。
温热湿软的唇瓣被碾出了漂亮的血色,秦一白掌着乔星海后颈捏捏,吐息在他的唇角上,一ti‘an,说:“别熬夜,少贪嘴。过两天胡姐要去上海,没人管你了,自己活得有点人样。”
乔星海有点懵,没来及发动嘴炮,秦一白已经走了。
他没出去送,一个人晃到窗前的小沙发边,像条没骨头的咸鱼似的,躺了上去。
秦一白走了之后似乎很忙,电话和微信都不多。
他们这一趟要带现金,所以是开车走的,除了秦一白和金瑜,还有店里两个能一打三的伙计。乔星海在微信逗金瑜,说孩子你紧张么,你们就这么赤手空拳去了。
金瑜这小伙在非必要时候,连文字交流都是个惜字如金的状态。
他直接给乔星海发了张照片,上面三根撬棍,每一根的粗糙外形都像经过风霜洗礼,写满了故事。
乔星海闲的没事,放大了照片,然后……
-你师父旁边的帅哥是哪位?
-客户孙子。
-乖乖,你怎么还骂甲方呢。
-客户的孙子。
-哦。
看这静态照片,帅哥正兴高采烈地拱在秦一白旁边跟他侃大山,那表情,活脱一迷弟。
正琢磨,于良来电话了,让他去玩密室,说凑不够人。
挂了电话,乔星海觉得方才那一问忒没意思——管他秦一白跟什么人腻乎呢,管得着么,爱谁谁吧。
他打个车去跟于良汇合,到地方发现孙千度也在。孙千度旁边,站着一个白白瘦瘦的小青年,带个金丝框眼镜,一脸冷酷,活像被绑架来的。
于良介绍,说这位是老孙现在的助理。
打过招呼,他们就进去了。
于良和乔星海落在后面,于良附到乔星海耳边,悄声八卦:“也就名义上是他助理,实际上是他爹派来监督他的钦差。”
说完,发出了一声笑,十足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