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星海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秦一白前面含糊其辞的解释让他有点别扭、矫情,对“伏cun台”也立刻丧失了兴趣。
两人走到超市门ko,乔星海说要去买蜜薯,秦一白嫌里面人多味道重,扭头一个人走了,给乔星海留下一道孤僻又事儿精的背影,旋即消失在了人群里。
乔星海推着车去挑菜和蜜薯时候,还在琢磨,秦一白他进过超市么,就敢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马上奔三的人了,一点生活都没有,将来真打算飞升月宫去和兔子作伴么。
脑子里思绪在不落地地乱飘,乔星海的一双手却很诚实,经过巧克力糖果那两排货架,顺手抓了两包棉花糖扔车里了,等结账时候才发现怎么还多了两袋这玩意儿。
他拎着两大包吃食回甜水胡同,越走,手里东西越沉,便对超市这种存在产生了敬畏——但凡是在柴米油盐里打滚的人,进了超市就没法简简单单出来,看见什么都想来一点,左一下右一下,等出门就攒成了几大包,还得纳闷一下,我没买什么啊?
乔星海从甜水胡同西ko进去,先到海棠cun,用棉花糖把秦一白钓出来,再拿蜜薯和胡姐换了ro燥饭,还得了碗松茸汤,一饭一汤下肚,坐在椅子上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我看你打着聊剧本的名义搬到隔壁,实际上就是为了蹭饭吧?”秦一白皱着眉,一副抠搜样,“乔星海,你是饿了好几年没吃上饭吗?”
“哎呦,怎么说话的。”胡姐边拾掇桌子,边白他一眼,“咱家是缺小海那一ko饭嘛,瞧把你抠的。”
秦一白手里揉着棉花糖的包装袋,还怪冤枉的样子,“不是……乔星海,你自己说你合适吗?”
乔星海觑他一眼,心说棉花糖里充的气敢情都过到你身上了。他剥了个核桃,嚼了嚼,说:“给你烤棉花糖吧,抵饭钱。”
棉花糖的事说来话长,具体情节乔星海已经记不清楚了。
看秦一白的样子,大概是记忆犹新,新到了新仇旧恨一起上头。
高二下学期,学校出幺蛾子,要把这帮人带到基地去学军学农,让他们没吃过苦的崽去体验一下艰苦朴素的生活,从劳作和训练中重新审视自我,别活得那么不接地气。
崽子们去了基地,听话的自然是一片零食也不会带,不听话的就是藏裤衩子里也要带进去,防不胜防。
乔星海他们隔壁班当时就出了这么一位奇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不但偷运进去了泡面火腿肠,而且还藏了一包棉花糖。
奇人姓孙,叫孙千度。
孙千度是个转学生,踩着上一学期期末考试的点进的班,成绩烂得荡气回肠,乃至年级倒一在他入校之后都松了ko气,直接从倒一成了倒二,并且与孙倒一拉开了相当大的分差。
孙千度和乔星海认识纯属意外。
意外就是乔星海在球场等秦一白,然后被孙千度一个球砸着了头。
孙千度一见乔星海误高中,不知道怎么就被乔星海的美貌击中,坚信那颗本不该飞出去的球来自光p股的丘比特。
期末一考完,孙千度就跑来表白了,把乔星海直接惊成了结巴。
历经一个寒假,在他们迎来学军学农活动时,孙千度憋了一个假期的热情得到了井喷般的释放。
学农挥锄头从他们班蹦到乔星海班来“帮忙”已经是基操,半夜泡碗面送上门也不稀奇,见鬼的是这货竟然在基地后面的小山坡上要烤棉花糖。
当时,孙千度买通了乔星海班的同学,把乔星海连哄带骗弄到了坡上,趁着其他人自由活动,他点上一摊火,就要给乔星海烤棉花糖。
谁知道火势后来没控住,蹿起一人高,差点把后面已经荒了的坡给燎成真秃子。
秦一白和其他人闻讯赶来时候,在乔星海手里见着已经碳化了的棉花糖。
这位事儿精立刻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气得鼻孔能喷火,一把把乔星海揪到后面枯树杈子下,抢了他手里的鬼东西扔地上,压着嗓子嚷:“宁肯违反基地纪律也要偷跑出来,棉花糖就那么好吃?”
乔星海说:“没吃着呢,火就烧大了。”
秦一白已经要七窍生烟了,“你还怪遗憾的是吧?”
乔星海让火烤得脑子都木了,喃喃道:“听说烤棉花糖挺好吃的。”
“吃吃吃……”秦一白没忍住,上手推了他一下,“你是让孙千度一球把脑子砸坏了是不是!他对你图谋不轨你不知道啊。”
乔星海瞪大了眼,没料到这事让他给知道了。
秦一白却突然理亏似的,声调降下来,“想吃等咱俩回去了烤着吃,这荒天野地的一ko下去全是土,也不嫌脏。”
那一段回忆到这就结束了。
对秦一白来说,实在不美好。
但当时的他,其实没立场对乔星海发脾气。
或者说,在他失控的时候,根本就没明白自己为什么失控。
又把手里的包装袋搓一遍之后,秦一白把它弹了出去,滑到乔星海手边。
“烤吧,”他说,“别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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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资深事儿精该如何得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