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誉找了个空地停了车,上了二楼。
从柳子言家门口经过的时候,他忍不住在门口多停留了几秒,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家。
柳子言连和他一起吃饭都不愿意,又有什么理由想见他?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王誉忍不住低头自嘲地笑了两声。
他一个军人世家当过那么多年兵的人,像个女人一样在这里多愁善感自作多情?
与其想着柳子言在如何拒绝他,倒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让柳子言心甘情愿地接受他想起他。
简单地冲洗了下,王誉赤着身子躺在自己的大圆床上,心里一边想着如何纠正华扬让他走上正轨,一边想着柳子言现在在干吗。
两家阳台离得并不远,王誉关了灯拉上窗帘后,仍然能看到柳子言家的暖黄色灯光向他家溢过来。
那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记忆中被如花将军抱在怀里一样,又温暖又舒适。
他登上微信,点进置顶的“如花”。
【子言,这么晚了再做什么?】
王誉不知道这样贸然发过去消息会不会引起柳子言的反感,但他想柳子言,是没办法忍住的。
他翻了个身,专心的地盯着两人的对话页面,耐心地等着柳子言回复。
可三分钟过去了,“如花”二字的位置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王誉有些灰心,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了眼,扫去一天的疲惫,呼呼大睡起来。
与此同时,隔壁柳子言小小的房间内,柳子言浑身无力地躺在那些瓶瓶罐罐之中,手里的美工刀上染了些红色的颜料,乍一看有些像血。
他举起刀子,面无表情地对准左手手腕,心里涌起一种解脱感。
刀片离手腕越来越近,最终冰冷的刀刃贴在了滚烫的皮肤上。
只要他一刀下去,这世界上的任何烦恼都会消失。无论是亲爹不断积压在他心里的自卑还是继母烙在脸上的巴掌,无论是家人一次又一次的出卖和陷害还是自己对一个邻居的感情,都会随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
他右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薄薄的刀刃微微刺入皮肤,撕裂的痛感让柳子言更清醒了几分。
正当他继续施力的片刻,手机第二次响了起来。
柳子言想想都知道…到底是谁给他发来的消息。
他放下手中的刀刃,缓缓坐起身来拿起一旁的手机。
看完消息再离开,总比不看时的遗憾要少得多。柳子言就抱着这样的想发,终究还是看了消息。
王誉:【子言,这么晚了在做什么?】
过了约有五分钟,王誉再次发了条消息:【早些睡,希望明早走进阳台,能看到你伸懒腰的样子。晚安,小如花。】
银发少年看着这两句话,连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他叫王誉二狗,对方还真敢叫回如花来。
深夜里稀缺的多巴胺被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小如花”填满,疼痛的头脑和麻木的四肢仿佛也被这淡淡而又持久的喜悦冲刷,不像刚刚那么无力。
柳子言苦笑一声,捂了捂脸。
“二狗啊,你还真是为难人呢…”
718ad436-c7f5-44d2-8b93-ec44193f86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