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奶奶的,用你的时候你就想溜,牲口,把我喂你的粮食吐出来!吐!吐不出来?那就跟我走。”
李长久哀哀地说:“我走不动了。”
“不死就得走,嫌我没给你鼻子上穿缰绳么?”
李长久沉滞地挪动了步子。张不三上前将他拉住,对杨急儿说:“他不能去,他是谷仓人。”
“管他是啥人,我雇的砂娃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自己的巴掌不扇自己的嘴巴,他会跟你去抢谷仓人的金子?”
“他敢不去,我把他宰了。”
“好事还是大家匀着干,我替你动刀斧。”
他盯着张不三想了一会,问道:“你想要他?”看张不三点头,他巴掌一伸,“拿钱来,不多,就一千。”
“别把我往绝路上逼,我们明年还要见面。明年,我给你一千,不给钱就等于我抢了你的金子。”
杨急儿沉吟片刻,又像刚才那样叫了声“好”,一掌拍在张不三肩上:“说定了,明年古金场的仗就由我和你打,你多吆几个伙计,肩膀上多扛几个头来。”
“我的头一个就嫌多。”
“嫌多就趁早送给我。”杨急儿说罢,看都没看李长久一眼,转身去追撵他的队伍。李长久像头被遗弃的牲口怔忡不宁地立着。张不三温和地说:“跟我走吧,有你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