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面,布置的素洁清雅,摆设极其讲究。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褐色桌子,桌面上摆放着白底青花的几款茶具,还有两盆翠绿盈盈,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儿,桌子周围是几把配套的坐椅。
此时,赫宝珠老板身穿一件深蓝色织锦长袍,坐在客厅里面的椅子上,正在低头查看一份往来的账目。
来到赫老板面前,郑如玉首先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她坦率地自我介绍说;“晚辈乃是——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的嫡亲后人郑如玉。特此前来拜见赫前辈!”
听见是岫岩客人,不由令人想起——兰得财来京承兑货款的事情。赫老板心虑沉重,内心不免存在一些警惕和戒备?随即,他把账册放到了一边,慢然地抬起头来,目光审视地打量着对方?瞧着几位年岁不大,都是规规矩矩的样子,便是顺手指一指坐位,给几位让座说;“噢,郑先瑞老板的嫡亲后人,从岫岩远途而来,请坐!请几位坐下!”
三个人落座之后,郑如玉冷静沉着,没有直接谈及货款问题,只是委婉地说明了来意;“父亲在世的时侯,曾经与贵方有着多年的生意往来,也一定给前辈增添了不少的负担和麻烦,晚辈对此表示由衷的感激和敬意!这次远来京城,晚辈很想了解或是探讨一下;家父去年亲自送来京城的那批玉器货物,一直存放在贵店,托付于赫前辈帮助经销,不知道现在的销售情况怎么样了?”
听得年轻人说话谦和,处事彬彬有礼,赫老板虽然印象良好,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心里警惕。他隐若地皱皱眉头,脸上不由苦笑一下,话语不冷不热,简单慎重地回复;“哦,郑老板是我们商务往来之中——非常可靠、特别值得信任的朋友。他的过早离世,我们感到万分的悲痛和惋惜。可是,近几年来,玉器货品处于低谷,销售的势头一直不很理想,郑老板贮存在此处的那批玉器,至今没有完全销售出去。”
郑如玉洞悉着对方心里,感觉到事情不宜急迫,适于缓办,则是谈吐很有分寸,不紧不慢地接着说;“赫前辈,家父曾经与贵方有着多年的商往交情,双方相互信赖,礼仪相帮!他之所以将那批珍贵的玉器贮存在贵方,交给前辈经营销售,不仅是因为聚宝斋有着百年声誉,也是出于对待前辈的尊重和信任。现在,晚辈希望父亲的那批货物,能够在贵店销售之后,我们再来与前辈洽谈和协商承兑货款的后续事宜。”接着,她非但没有表现出急燥情绪,而是慢然地站起身来,准备与长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