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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青婠一

麒希嘴角上扬,说:“当然是种子你的庭院里,然后让它长成参天的凌霄。”

我惊愕着,急忙说:“凌霄只属于天的,怎可种在我的院子里?你还是带走吧,我不想惹上麻烦。”

而麒希只是笑着摆首:“我逗你玩儿的,一株凌霄难得生出一粒种子,这么宝贝的东西我要好好收藏才是。”

也许是缘,也许只是巧合。临安常对我这样说。花各有花语也各有灵气,有的甚至还具备生命,能修成人身,成为仙者。它们喜欢我这里,一定有它们的原因。我知道许多花的花语,可凌霄的花语只有天知晓。

麒希手握种子,边说边站起来,然后对我说:“对了娘娘,不,青婠,今日来找你是想请你一起参加一场宴席。听说,是九微老君举办的。”

“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慌慌张张拉着麒希奔去宴席,鸾霄则紧追着我们。除了临安,我最敬重的就是九微老君。

仙女们舞步翩跹,个个面若桃花。身着的是轻纱紫衣,佩戴的是金镯玉链,漂亮极了。

麒希看得如痴如醉,我在一旁只顾着鼓掌。由于我还未选择性别,便无法切身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欣赏她们的美。但我终究是有一双眼睛可以辨别美丑。

宾朋满座,我们二人只能站着观望。

仙女们舞完便消失在屏风后,我左顾右眄等待着下一个节目。正不巧眼神刚好与九微老君撞上。我匆忙低下头,像见了鬼似的。老君缓缓起身,将拂尘轻放在食案上,随后朝我走来。我见状使劲扯了扯麒希的衣袖,麒希也像见了鬼似的立即躲在我身后。

老君不紧不慢地说:“等你们许久,你们二位终于到了。”说完,他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笑让我有了发言的勇气,我说:“嗯……老君好,老君好。”对九微有些畏惧导致我如鸾霄那般说话。

老君盯着我的右肩,说:“鸾霄还未修成人身吗?”

我解释道:“他已修成,只是觉得用本体飞起来方便一些。”

老君叫我们二人随便找个位置坐,我和麒希相视尴尬一笑,可宴席已无位置了。老君好像猜出了我们二人的难堪,于是他提高嗓门,冲我们身边的小仙们说道:“你们给青婠和麒希让座吧。”几个小仙立即起身,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师父。”

我们二人都不敢不接受老君的好意,坐在发烫的位置上很不自在。

老君回到他的位置,摸了摸胡须,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小仙说:“我今天累了,你招呼宾客吧。”说完,他便带着拂尘快速离去。

歌舞升平,麒希看得起劲。看了许久,我感到乏闷,打了个哈欠。到了尾声时,麒希终于也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很无聊?”他问我。

我颔首,说:“有一点。”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哎,我们去找点乐子吧?”

我皱着眉头看他,说:“你可别搞什么幺蛾子。”

“哎呀不会不会,快,跟我走吧!”他立即离开了位置,朝屏风后方快速走去。

“哎等等我。”我刻意压低声音。

我们一路不走寻常路,蹑手蹑脚如做贼似的,最后他蹲在一间舞房的门口,然后点了下头,又蹲着慢慢抵达窗台下,然后站起来趴在窗台上。我全程觉得他的脑袋不太灵光,但我还是想一探究竟。我跟着他趴在了窗台上,窗棂正好遮住我,我只能挤挤他让他挪挪位置。

“哎哎哎,你看,这些仙女还在练舞呢!”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不不不,我是说啊,在这里看仙女跳舞比在宴席上看更美更好看。”

可他遮挡了我的全部视线,我压根啥也看不着。

他嘿嘿嘿笑时,我觉得他十分的猥琐。于是拽了一下他的发尾,小声说:“这样不礼貌,快走吧,快。”他像聋了似的,丝毫不理会我,我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肩部的肌肉,他疼得想叫出声但又立刻用手捂上,小声说:“你干什么?很痛你知不知道?”

我还是不罢休,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走。可这时,我感觉我的脑袋被重重拍了一下,他也跟着“啊”了一声。我转身,看见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临安和九微正各执拂尘恶狠狠地盯着我俩。

大祸临头了!我心想。然后还没等我来得及解释,临安便使劲拽着我的胳膊,一边拽着朝前去一边说:“好的不学,跟着麒希到这里学坏!回去跪在门前思过!”

九微也拽着麒希,然后说:“你也跟着青婠去思过吧!”

临安使劲一甩,我摔倒在地,“哎呦!先生,先生您……”我还没说完,临安就把拂尘作剑架在我的脖子上,说:“跪足一个时辰,然后告诉我你今天做那种事的理由。”我说:“那种事,哪种事啊?我……”“还敢顶嘴?”临安抬高了嗓门,我只能闭上嘴巴。

鸾霄跟着两位长者进了大殿。

我和麒希跪在地上。才过了半个时辰,我已感觉膝盖疼痛难忍,用手拍打着大腿。

“你省点力,不然等会儿解释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悻悻然道:“要不是你不肯走,我们也不必跪在这里。”

“是是是,是我的错,可你不也跟着看了仙女吗?”

“你全程挡着我的视线,我压根什么都没看见。”

麒希捧腹大笑,然后说:“笑死我了,那只能算是你没那个福气。”

“什么福气啊?”临安走了出来。

我们两人瞬间低下头。

“罢了,罚跪也解决不了问题,更教不会你们什么。青婠,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何要偷看仙女啊?”

我毫无底气地说:“麒希说想找点乐子我就跟着他去了,但是仙女……仙女我是一眼没看着啊先生。”

“你的意思是要看着了才要受罚吗?”临安居高临下,而我弱如蝼蚁,压根不敢抬头,见我没回答,他又问麒希,“还有你,你为灵兽时就生性贪玩,我教导你要做个正人君子,可你修成人身以后还是死性不改。”

“先生,我……”

“好了,你们二人也别谁埋怨谁了。既然我教不好你们,我就把你们送到九微的学堂让他去教。”

“啊?”我们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