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眠小声说：“我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不敢回去。今年你在，我就想回去看看了。毕竟，到底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是故乡啊。”
“好。”路知舟爽快地答应了，事实上他对在哪里过年都挺无所谓的，只要身边有眠眠的陪伴哪里都是他的家。
徐司眠现在是他的爱人，更是他唯一的亲人。
徐司眠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挂上笑，想了想还是轻轻亲在了路知舟的唇边，于是两个人又是好一通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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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三十一日路知舟和徐司眠落地S城南机场。
取完行李在路边等车时，路知舟和徐司眠心里都有几分感慨。
六年前徐司眠没有等到那个约好了要跟他取同一个城市读书的少年，一个人坐上飞机，孤身前往那个曾经约定好的城市，一个人去上大学。
六年前路知舟违背自己意愿地坐上去M国的飞机，左右两边坐着两个身强力壮的高大保镖，那是路则铭怕他临时反悔反抗派来压制他的人。
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的航班，让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却把两颗心都困在冰天雪地之中。
现在，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所爱之人就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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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舟跟着徐司眠回了徐司眠在S城的家，那个温馨的小房子被定期上门的阿姨打扫得很干净，拎包入住，倒免了他们费力打扫的功夫。
徐昀是年二十九的深夜到家的，她打开门的时候路知舟和徐司眠都还没睡，两个人裹着小毯子头靠在一起看中央六台的老电影。在等她。
徐昀钥匙刚插/进锁孔转动了两下，手还没来得及握上门把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路知舟。
路知舟主动接过她的箱子，侧身把人请了进门。
徐昀看着自家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看她的儿子，心疼地轻轻喊了声眠眠，然后赶紧把人赶回去睡觉。
路知舟手足无措地站在徐司眠卧室门边，等着徐昀说话，训斥也好责骂也好，哪怕徐昀要当场把他赶出家门，他都认了。
毕竟，当年是他先跟徐司眠表白的，又是他跟徐司眠说的分手。是他伤眠眠伤得那么深，害得人这些年都不敢回S城来看一眼。
但徐昀只是定定地看着路知舟，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这次回来，就不要再突然离开了。”
“不走了。”路知舟只差没三指指天发誓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眠眠的，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徐昀盯着路知舟的眼睛看，甚至没有眨眼：“那你家，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现在有能力处理了吗？”
徐昀当年知道路知舟的出身后就隐约猜到了路知舟和自家崽分手的缘由，他们那种出身家庭讲究的是一个出身门第，门当户对。眠眠显然不符合要求。
“我有的，姨。”路知舟急忙回道，“现在我家是我说了算了，我控股有百分之……”
“停。”徐昀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信你，路知舟，你不要再辜负一个母亲的信任。我信任你，接受你，是因为眠眠他真的很爱你，现在也很爱你。但是你胆敢再伤害他哪怕一点，我都会赶走你，拼尽我的所有。”
“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路知舟郑重承诺，眼中话中的认真做不得假。
“回房间睡觉去吧。”徐昀嗯了一声，轻轻颔首，下巴微抬看向徐司眠的房间。
路知舟对她说了声晚安，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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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大年三十，宜出行，宜游乐。
路知舟带着徐司眠去了水族馆，两个人又逛了一词极地动物馆，出来的时候路知舟手机里多了很多张照片，有拍的徐司眠，也有他们俩的合照。徐司眠则是搂了只企鹅抱枕，爱不释手。
路知舟带着徐司眠去了那家餐厅，点了一大桌菜，等菜的时候把自己制作好的相簿递给徐司眠。那是他们复合后的各种照片，精挑细选由路知舟制作成集。徐司眠抱着相簿红了眼圈。
最后一站，是摩天轮。
徐司眠站在摩天轮底下望着被闪亮小彩灯装饰悠悠转动的摩天轮后退了一步，抿着唇目露抗拒。
但是路知舟看着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牵着他的手牵得好紧，十指相扣挣都挣不开。
徐司眠最终还是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悠悠启动，他趴在栏杆上脸贴着玻璃窗照例去看窗外的风景，市郊的天空上炸开了一道道烟花，绚烂无比。
摩天轮即将升上顶端的时候，徐司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
然后他听见路知舟温柔唤他的声音。
“眠眠。”
徐司眠转过身，就见路知舟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捧着一个红色丝绒的戒指盒。
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有点像当年那枚，当时树藤的形状更加精致，其上缀着碎钻。
路知舟示意徐司眠摸摸内圈，然后徐司眠就摸到了内圈刻着什么字。
他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很快感觉出来了。
是一个Z。
路知舟的舟，Z。
“你愿意和我一辈子长相厮守吗，眠眠？”
他听见路知舟问。徐司眠倏地红了眼眶，轻声回答：“我愿意。”早就愿意的，很多年前就想的。
徐司眠任路知舟握住他的手指，慢慢地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然后又取出另一枚大一点的，由路知舟引导着替路知舟戴了上去
摩天轮升上顶端的时候，路知舟捏住徐司眠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摩天轮身后，又一轮绚烂烟花在空中炸响。
新年的钟声也在这时敲响。
新的一年来临了。
徐司眠听不清自己的心跳了，他只能听到路知舟的呼吸声，自己的呼吸声。
还有心中那句的那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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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分开时，路知舟和徐司眠同时对对方说。
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再也不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