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则铭顿了顿,他不愿意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只好含糊过去:“……分手,并且你的婚姻大事必须听从家里安排。”
“就这?”路知舟眯了眯眼睛。
“对,这是你唯一需要做到的。”路则铭在心中笑了笑,笑意直达眼底。他觉得路知舟问出这句“就这”就是妥协前兆了。
也是,谁能拒绝一个商业帝国的掌控权呢,当真是万人之上。路知舟这小子,到底也是嫩,如何能免俗呢。
路知舟看着那个牛皮纸袋,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他两只手指捏着牛皮纸袋的一角将它拎了起来,那样子倒好像那个牛皮纸袋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下一刻,出乎在场所有人意外的是,路知舟直接把那个纸袋丢向路则铭,路则铭下意识避了避,这也让袋子没有如路知舟所愿真的砸在路则铭脸上,然而是砸进了路则铭怀里。
“我的回答是,你想得太好了,简直在做梦。”路知舟冷冷地说,声音充满冷意,“我不稀罕你这些东西,你大可以全部留给你的宝贝小儿子。”
“你——”路则铭看着怀里的那个牛皮纸袋提高了声音,却没你出个后文来。
路知舟站起身冷笑着看着他,抱着双臂等他的后文。见他胸口起伏半天在王青意的安抚下才没有晕过去,眼中嘲讽更盛。
“嘁。”
路知舟转身就想离开,跟路则铭这种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就一听不懂人话的疯子,他还会以一些愚蠢的举动来激怒你。
是的,路知舟觉得路则铭用遗产来换他跟徐司眠分手这个举动真是蠢到家了。
他怎么会因为钱就离开徐司眠呢。
他的眠眠啊,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哪里是路则铭那些东西比得上的。
路知舟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他从前对什么也无所谓,现在不了。他相信没有路则铭,他自己一样能打拼出一份基业来,为了他和徐司眠的未来。
然而,他的这些想法不能说给路则铭听,路则铭不配听也不会愿意听。他若是听了,只会觉得可笑。
在路则铭看来,所谓的情情爱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利和收获的利益才是最真切的。
路知舟忘记了一件道理,雏鹰羽翼未丰,想护住心上人也是一件难事。
他在转身走出没两步的那一刻突然眼前发晕,接着后脑一疼,眼睛被人捂住,下一秒就不省人事了。
*
路知舟昏昏沉沉间听见路则铭和别人的声音。他的头很痛,大脑像被人打了一拳,以至于听不真切,只听到一些词语,他听不懂。
“不考虑”“送进来”“让他参观参观”
路知舟皱紧眉头只想张口大骂路则铭,你他妈的是不是神经病,果然是路则铭干得出来的是。说着你是我儿子,可哪个爹会给自己儿子的水里放东西迷晕人的?
他头痛欲裂,挣扎着睁开眼睛,就见那个中年男子和路则铭并排站在他面前正盯着他看。
“醒得刚好,醒了就让张先生带你好好参观一下。”路则铭淡淡地说。
路知舟忍住将脏话问候出口,狠狠瞪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眼下在哪,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他算是看出来了,路则铭疯得不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路大少爷就跟我来吧。”这时,一个有点胖胖的男人挤进来路知舟的视线,他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然而满脸横肉只让他这个笑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路知舟站了起来,因为头晕身体还有点打晃,他挥开路则铭的手扶住椅子扶手,然后跟在姓张的身后打算看看路则铭想让他参观什么。
走出这个办公室,入目是一条走廊。
这一整层除了办公室就是一个个房间,门是黑色的,墙壁也是黑色的。路知舟跟着姓张的走了没两步,就见一个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子将一个少年从房间里抱了出来,说是抱也不尽然,卡着少年腋下的动作称之为拖更合适。
那个男生穿着一套病号服一样的衣服,裤子上衣都是蓝白条纹。
路知舟皱了皱眉,轻声问:“你们这,是医院?”不用他们回答,他自己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哪有医院这样的,居然会拖病人。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安,却不敢去触那个猜测。
“路大少爷别急,您看下去就好。”张胖子(姑且这么叫他)笑着领着人下了一层楼,领着人到了又一个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