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眠闻言欣喜地抬起头，一直摇头：“不，不会！”他心想你能留下来再陪我一会真是太好了，我怎么可能会嫌你烦啊。
“好，明天给你带好吃的来。”
路知舟顿了顿，然后在徐司眠额头落了一个吻，不带任何情/色的意味，倒有点像在哄闹别扭的小朋友，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像：“现在快去教室吧，乖宝。”
徐司眠喜欢路知舟这么喊他。乖宝，他又乖，还是路知舟的宝贝，不是吗？
徐司眠表面镇静地仰起脸在路知舟唇边亲了一口，染上绯色的耳根却暴露了他的害羞。路知舟也没有揭穿他，只是倚靠在墙上露出了个痞痞的笑，懒洋洋地催促：“快去吧，不然等会迟到挨了老师的训，我的宝又要掉眼泪哭鼻子了。”
徐司眠杏眼圆睁下意识反驳：“才没有。”但是今天因为没考好打电话给路知舟哭的人确实是他，这话就显得没有说服力。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微微嘟起嘴的样子有多可爱，哪里是在生气，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只会让路知舟想按着他亲。
他半羞半恼地瞪了一眼路知舟，转头就噔噔噔跑下楼，在楼梯转角处却又忍不住低头往下看，如愿看到路知舟倚在那，看样子也是在看他。
他心里一甜，抿了抿唇弯了眼睛，噔噔噔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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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舟也没有傻傻地之灵坐在徐司眠宿舍费等，他将那句“我不是很喜欢”放在心上，一个人跑了很多家有口碑的老饭店，挨个去谈外送事宜和菜单。
有些店不愿意做外送，奈何路知舟有得是钱不说，光是路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就足以让店家折腰。
他在跟徐司眠的事情上总是考虑周全非常细致，还顺带提前订好了明天的午餐，确保徐司眠一下课就能吃上热热的饭菜，不需要再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等啊等。
你看。
爱是你的无心之言我都记得，我为你披荆斩棘铲平一切困难，我心爱的小兔子尽管大胆蹦蹦跳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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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舟这一次来探望徐司眠会成为徐司眠枯燥昏暗的高三生活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两个人的苦难高三仍在继续。
素描，速写，色彩，还有让人心惊胆战的分组测试。每一项都压在徐司眠的肩上。
语数英，物化生的理综，每一项都让人脸黑，却又是高三必修课。
时间就在徐司眠的画笔和路知舟的水性笔下一点点流过，转眼间一学期就快要结束了。
徐司眠集训结束后紧接着就是各大美院的校考，他不是在去各个城市的飞机上就是在去美院的路上，再不然就是在考试。
路知舟有天晚上跟他打视频，他说不上几句话就困得眼皮子打架，路知舟心疼得恨只好赶紧催着人去睡。
徐司眠乖乖地点点头然后缩进被子里，把手机支在一边没有挂断视频，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挂视频好不好？”
“嗯，不用挂。”路知舟哪能不答应。他跟徐司眠连着视频写题，效率能提高一倍有余，写累了看两眼睡得香呼呼的眠眠权当放松了。
“粥粥……”徐司眠低声唤了一句，声音轻得近似呢喃，“你以后想去哪个城市啊？”
“嗯……”路知舟沉吟一声，“留在本市也不错，或者去隔壁宁城怎么样？宁城养人，漂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城好啊……”徐司眠没有睁眼，“刚好宁城美院也是很好的学校，我也挺想考的。”
“哟，感情我们眠眠在想考去哪里啦，还有计划了啊。”路知舟笑了出声。
“宁大就在宁城美院隔壁哦，粥粥。”徐司眠轻声提醒路知舟。
“你的计划里有我啊。”
“那肯定有啊，我们绝对不要异地。”徐司眠睫毛轻轻颤动，声音带了点不安，“难道，难道你不想跟我去一个城市吗？”
徐司眠睁开眼，因为困倦，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
“怎么会。”路知舟连忙安抚他，“我都行，都听你的。我肯定始终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只要有你在，那就也是我想去的地方。”
“好噢……”徐司眠弯眼笑了笑，“要保证。”
“我保证。”路知舟认真地说。
徐司眠是只单纯的小兔子，他无条件信任路知舟，所以无条件相信路知舟许下的诺言。
他不知道，“我保证”原来也是可以不靠谱的，他知道的时候付出的代价是眼泪，是碎掉的喃凮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