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衣抬眼和他对视着,然后伸手想悄悄的把那树叶拿回来,假装没有刚才的小插曲。
但是和重黎对视灵衣每次都会先败下阵来,他一拿到那树叶都还来不及扔掉,就噗哧一声,笑了。
重黎也算是有些反应了,他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心情可好了?”
“我心情一直很好啊。”灵衣却是嘴硬着,他刚才心情确实被岁暮天弄得很糟糕,但是就在刚刚他已经好了。
没错,就是把叶子吹进他哥杯子里的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生气?
本想悄悄的拿走树叶当做无事发生的,但是他哥和他对视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哥正默默的看着他表演。
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好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重黎见他好像是真忘记了岁暮天的事情,便也没再提,两人继续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然而,这岁月静好时刻,灵衣也就维持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好像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左看看又看看,这摸一下那摸一下。
重黎仍旧静坐着,但是已经将灵衣的不安都看在了眼里。
灵衣这是在担心躺在林中的天吧,但灵衣好像很纠结。
最终,灵衣还是站了起来,状似随意的说道:“我先回我那里去了,你继续修炼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嗯,去吧。”重黎知道他是要去找天的,也没阻拦的必要。
毕竟灵衣的和天之间的事情,他不宜插手过多。
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并且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灵衣在自己的身下,哭着向他求饶,但是他的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旧就像个失了心智一样从不停下。
那是相当于施暴的情事,最后画面几经反转灵衣身上有着触目惊心的痕迹,有些地方都渗出血来,转而灵衣的双手双脚都被黄金打造的锁链束缚着。
灵衣被他禁锢在他了榻上,且那画面中,他的自称是朕。
灵衣从重黎那里出来后便径直去了林中,此时的天维持着自己离开时的那种姿势,双目紧闭着。
灵衣快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呼吸便稍微松了一口气。
“命还挺硬。”灵衣自言着,顺手用灵力给他治疗着身上的伤,毕竟他见不得自己的院子里有病号。
因天身上的伤很多,灵衣给他治疗时花费了许多的灵力与时间,但是效果很快。
灵衣才刚收手没多久,天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当他看见灵衣时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梦里他对灵衣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难怪灵衣这么恨他,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干什么!”灵衣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毫不客气的拍开。
“好了就自己起来吧,别装伤残,以为我会扶你起来吗!”灵衣说完正欲转身。
天却叫住了他,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疼痛,天也是后知后觉。“灵衣,谢谢你为我疗伤。”
他不敢说自己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只能先说了谢谢。
灵衣料他也是要说这句的,于是便说道:“既然想说谢谢,那多少得有些诚意吧?跪着谢不是更有诚意?”
“确实,我该跪下的。”天跪下的举动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梦里的那些定是他忘记的记忆,他的身份还是某国的帝王,因为在梦里他自称是朕。
只是现在灵衣就在这里,是不是什么帝王也无所谓了,得先得到灵衣的原谅才是。
灵衣不妨他竟然那么轻易的便跪下了,满眼惊愕的转身,“你……这么没骨气的吗?让你跪就跪吗?”
这……这不像岁暮天啊,这般顺从,简直让他心中的恨意难以发泄。
天不敢看灵衣,他说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这一点不会改变。”
灵衣蹲下身来,用力的钳住天的两颊,眼中隐带着怒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为什么总是做出一些他不曾料想到的事情来,这让他一点儿也没有复仇的快感。
天被迫看着灵衣的眼睛,他心有愧疚,“对不起,灵衣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但是灵衣你……你如果想让我死的话,我也会了结自己的性命,但只求你别被那陆终瑞骗了,他根本不安好心。”
“你对不起我什么?”灵衣微微眯起眼睛,暗想这家伙会不会是想起了什么了吧?
“再者说,瑞他根本就不会骗我,再敢在我面前说瑞的不是,我弄死你。”
天心中流露出失落,“你果然只会相信他。”
那小三简直是卑鄙。
灵衣冷冷的盯着天,说道:“你说对不起,到底是对不起什么,给我说清楚。”
如果,这岁暮天已经想起了以前的那些记忆,那么现在他可以心无芥蒂的直接掐死他。
而此时的天,他倒是机灵了,知道梦里的那些事情定是灵衣最是不想回忆的,所以他便没有直说,只道:“我总是让你不高兴,总是给你添麻烦,所以对不起灵衣。”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灵衣也没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抽身自顾离去。
天亦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灵衣也不管他,天也不敢出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傍晚时分,重黎才又化身回来,此时的天已经在院门口等候他多时了。
“哟,还没死呢?”此时的重黎没有温和的笑意,反而是冷嘲热讽的模样。
天盯着他,说道:“我说过了,灵衣不会让我死的,你这个第三者我不会再让你拆散我和灵衣了。”
重黎满不在意的挑了挑眉,说道:“哦,那我倒是要好好期待一番你加下来会有什么举动了,弱鸡。”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为嘲讽。
天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卑鄙小人!”
重黎不再搭理他,宽宽的道上他却偏要撞向天,然后昂首挺胸的进去,独留天在原处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