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余家人哭了很久,仿佛要将他们满腹的委屈全哭出来。
贫穷就像两座大山狠狠压在他们心头,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们。
余光里,何霄眼眶微红,也被触动了心弦。
黎世尧与他十指交扣,指尖点着他的手背。
…
当天晚上,黎世尧就开车带着何霄和余小山回了八山镇医院。
余小山抱着自己的书包,眼神却坚定了许多,他表示再也不会逃学了,独自回屋了。
黎世尧看看身边这位,依旧不太对劲。
睡觉时,何霄锁好门窗后,没有和黎世尧闲聊,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黎世尧没有展开被褥,而是掀开何霄的被褥,躺了进去,将心情低落的何霄搂紧。
如果他想诉说,那黎世尧就在这里,会听他倾诉所有心事。
何霄回抱住黎世尧,他很想说他没事,但他说不出口。
黎世尧手指插在何霄的发丝里,哄着:“累了就睡吧。”
“睡不着。”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
何霄想告诉黎世尧很多事,为什么他讨厌雨天,为什么他家欠了巨额债务,为什么他妈独自带着他回原城…
但是,他说不出口。
于是,何霄憋出了一句话:“我想我妈了。”
“回去了,我们一起祭拜阿姨。”
黎世尧不知道何霄内心经历了多少风雨才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他顺了顺何霄的发丝。
“你再等等我。”
“好,不着急。”
无论要等他做什么,黎世尧都愿意。
第二天,张奚之到了,黎世尧接的机。
艾尔林一早就把张奚之的行程信息发给了黎世尧,还提前邮寄了氯西汀药物给黎世尧,说是以防万一。
张奚之拎着行李箱,站在社会车辆通行道。隔着老远,也没法叫人忽视了他,简单的服饰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