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记得,在许夏为她诊治时,箱中摆放的书籍,名字很长,但意思该是研究各种毒类的解法。
皮蛋气得狂吼,用上个世界成功换来的积分来限制毒液进入器官。
黑暗中很漫长,君策安一步一个脚印踏在泥土里,脑中都是往日的回忆,是秦初还是个小姑娘时,入宫跟在秦将军身边,怯懦地模样。
是她身穿花裙,站在宫门口给他糖葫芦的模样。
是她一袭红衣,坐在床榻上,羞红脸说只爱他一人的模样。
更是她一次次为他沏茶,为他抚平忧伤的模样。
泪水从脸庞滑落,心尖的疼大过于背部伤口的疼,他咬牙,在泥地里行走,踩下枝丫跌落在地又再次爬起来,将秦初背起。
“安哥哥,陪我说说话吧。”
君策安浑身一僵,清泪划过眼角,他极速眨眼,让自己冷静下来,秦初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自从他当上太子后……
“妧妧,不许睡。”
来时,她安慰他,回时,他便一句句的提醒她,不能睡。
秦初紧了下他的脖子,看向他来时没沾染污泥的靴子,此刻已经被杂草,泥土布满,眼眸暗沉。
“安哥哥,其实……我儿时没学过沏茶。”她轻声说着,气息洒在他的脖颈上,“是安哥哥日日愁劳拧眉时,偷偷学的。”
她笑了两声,似是解脱:“沏茶其实一点都不简单,比练武难多了。”
“那时你的妾室们都嘲弄我,欺负我,说我笨,只知道学茶,不懂得取悦你,可是我觉得……你开心才最为重要。”
女人轻柔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荡,字字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直到最后,她长叹一声,“安哥哥,今天的星星好亮。”
“是父亲他们来接我了吗?”
君策安浑身冰凉,在她话落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心脏骤停,脚下生根无法动弹。
良久,他颤抖起来,手无声扣紧她的双膝:“不会的……朕不会让你们秦家都死光的!!”
君策安大步往前,在秦初即将昏迷时,看到了不远处的点点火光。
他如同看到了希望,大声呼喊,毫无帝王之气:“快过来!!”
赵晨闻声看来,见到浑身狼狈只着里衣的君策安微微一顿,再看到他背上不省人事的秦初后,立马大步上前。
“来人,宣太医!!”
屋中的灯火暗沉,秦初感受到药草弥漫在空中的苦味,她微微睁眼,见许夏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后,便知道他怕是发现了。
只好笑着:“麻烦许太医了。”
“幸亏毒素没有蔓延到五脏六腑,不然娘娘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秦初眨了眨眼睛,动了下手腕,再见地上一盆盆黑色的血,心中了然。
“我这是,得救了?”她舔唇,看向帐篷外,已经泛起微亮了。
许夏见她这么说,拧起眉毛:“娘娘还有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