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可以说除了江盏，一无所有。
其实对着江盏的脸，提出让他买手机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说出“等我有钱了再还你”这种话，所幸他及时打住，他不想看到江盏受伤的表情，即使他潜意识里仍旧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江盏给予他的一切。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灵魂上作为alpha的自尊心作祟。
可其实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愧疚于自己无法将夜绪和江盏重叠，忍不住低下了头。
江盏似乎停顿了两秒，夏夏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片刻后，才听到他说了一声“好啊”。
只是那天之后也不知道是把这件事忘记了还是怎么回事，江盏一直没有给他带手机回来，夏夏也没好意思催促。
转眼到了去大学考试的日子，江盏特意空了一天出来亲自带他去学校。上了车，开到半路的时候，江盏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指了指副驾前面的手套箱。
“差点忘记了，你要的手机。”
夏夏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掏出一个袋子来，里面放着手机盒子和一张电话卡。
是他上辈子惯用的牌子，都出了好几代新款了。夏夏插好卡开机，激活了设备，把江盏的号码存了进去，也输入了烂熟于心的白词的号码。
“能用流量下载软件吗？”
“无限流量，随便用。”
夏夏点点头，下载了聊天软件，添加了白词。
白词大概在忙，没加他，夏夏打开浏览器，搜索了白词的词条。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在H国的华人本来就不算多，加上H国的关键词之后，出来的就是他认识的白词了。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白词又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当初不是被关进了疗养院，大概他很早之前就找到他了吧。
包括夜绪也是。
看了一会儿白词的新闻，手指在搜索栏点了一下，夏夏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钟，关掉了浏览器。
一旁的alpha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动作。
在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江盏已经收回了目光。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谢了，手机。”
江盏没说话，腾出一只开车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作为一个alpha，夏夏其实很不喜欢别人摸他头的动作，只是对江盏的愧疚心态让他容忍了很多无伤大雅的事情，甚至没办法像以前对待夜绪、奚追或者江上雨一样在江盏面前无所顾忌地炸毛。
考试只进行了三个小时，所有科目的题目都集中在一张卷子上，夏夏答题很顺利，一路畅通无阻地写下来。结束答卷之后，坐在他面前监考的老师将卷子折叠封在档案袋里，笑着站起身和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