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越呆了一瞬，“你不回你爸妈那过年？”
季湛森点点头。
江越不大赞成：“你妈妈一直盼着你回去呢，而且过年你不和你爸妈一起过，你要去哪啊”
“我就呆家里过，年后我去看他们”
“......”
江越在与季湛森的对视间愣了几秒，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垂下的手紧紧握成拳，身体也有些轻微颤抖起来，他小声却很坚持道：“你回家过年吧，呆在这里干什么？你现在就买票，快些买”
季湛森没动作，只是看着他。
江越便拿出自己的手机，想帮他买票，但他没有季湛森身份信息，只好点到购票界面把手机塞给季湛森：“快填一下，赶紧买了，明天下午的把，年前一天就能到了”
“江越....”季湛森喊他。
江越有些慌乱打断他的话，身体发抖的更加厉害，态度几乎带着些许恳求了：“你快点填，好不好，买完票明天就走，我送你去”
季湛森拿着手机，定定的看了江越好一会儿，神情有点难过，半晌才把手机锁屏后扔到床头柜上，伸手紧紧抱住了江越，低声道：“我不想走，江越，我留这过年不好吗？你也别回家了，你看这是我们第一个除夕夜，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江越被他搂住，头压着季湛森肩膀，鼻尖充斥着季湛森身上那股好闻的冷冽木香，又融进去一点牛奶沐浴露味道，冷调的香气带了些暖意，江越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江越闭起眼睛问，睫毛颤抖有些湿润水汽。
季湛森手里力气更大些搂住他，半晌声音才有些苦涩响起：“你说的那个地址，四年前就已经拆迁了”
江越睫毛又颤了颤，有些冷似的在他怀里抖了抖。
“你回家好不好？你妈妈想你回去的，过年的一家人应该要团聚的，你过完年早点回来就好”江越接着道：“我一个人没事的，我都习惯了，更何况，还有六一呢现在”
季湛森松开他，看着江越眼角的一点晶莹，亲亲他眼睛，并不回答。
“好吗？”江越坚持问，想让他答应。
“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孤零零丢在这，你也是我的家人，江越”季湛森擦去他眼角溢出的一点泪水，笑着道：“妈没那么小气，还是她说让我一定留下来陪你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年后和我一起去看她，你多努力努力，和他们接触接触，明年和我一起回去行吗？”
“我....”
江越睁开眼，他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在看见季湛森的那一刻，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是胸腔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他凑上前用力堵住季湛森的唇，将人扑倒在了床上。
亲吻间混着灼热的眼泪，江越探出唇舌，第一回主动和季湛森抵死交缠，滚烫炙热间，是浓烈的爱意和心安。
季湛森按住江越后脑勺，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温柔舔去他脸上的泪水，带着安慰的吻伴着疼惜和难以抑制的情动，左手不自觉探入江越单薄的睡衣内，触到一手温热柔软，手心越发肆无忌惮在他胸前流连，直到江越伸手按着，才堪堪停下。
季湛森清醒过来，往下压了压心中欲念，打算开口，江越却微微挺起身子，搂住他脖子在喉结凸起处舔了一下，柔软殷红的舌尖带来的战栗让他眼神瞬间暗了下来，隐着一种将将爆发的疯狂。
季湛森按着江越，看他湿漉漉的眼睛，重重喘了几口气。
“季湛森，你想要我吗？”江越眼睫轻颤，声音沙哑带着软，毫不回避的与他对视。
“怎么？你这是感动的要以身相许了？”季湛森压着声音轻笑，躲开江越眼神，他怕再看几眼，就真的忍耐不住。
“不是感动”江越伸手转过他的脸，同他对视，那双漂亮眼睛里的霜雪终于消融，只剩干干净净的一个季湛森，里面藏着最真挚的爱意。
江越攀住季湛森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带着湿热的笑意响起：“湛森，我爱你”
季湛森听过很多人对他说爱和喜欢，却从没有过这一刻的悸动，像是有什么冲破血液在他灵魂深处叫嚣，，最后的理智也轰然崩塌，他扯下江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重重压在柔软的被褥上，力气大到有些近乎粗暴。
“江越，我最后给你次机会，没准备好的话，你现在说停还来得及”季湛森讲话都有些艰难，声音哑的都有几分模糊了。
身下的硬物直直顶着江越大腿，源源不断传来热意，江越在一片心跳擂鼓声中，侧过头去，轻声开口：
“关灯”
......
夜晚似乎漫长的无止境，漆黑一片的屋内透过未遮严实的一小片窗帘，渗进一丝光亮来，江越的思绪也像是浮浮沉沉，在一片海里飘着似的，时不时随着迎面的浪潮，剧烈的起起伏伏。
床榻间一股暖意升腾，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用力捏紧了深蓝色被单，指尖因为用力泛起淡淡的青色，却被猝不及防的强行拉起，十指相扣间，失了着力点，响起一声急促难耐的呻吟，在空荡的房间内尤为清晰。
声音响起后，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随后，是更加猛烈的疾风骤雨和其间时不时压着的几声细微哭腔。
季湛森在这动作中，眸光扫过江越，正好看见他眼尾处晕开的一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