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其他一切声音像是蒸发在他的周围，视线也是一阵又一阵的晕眩，看着顾许的那双漂亮眼睛里盛满了悲伤。
他努力的想对顾许笑一笑，嘴角却僵硬的无法动弹，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一副躯壳的没有生命力的布偶一样。
江越说不出话来，仅仅站着都觉得疲惫无比，他强打起精神冲顾许点了点头，转身就想离开，刚迈开步子，双腿却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拖着身体直往下坠。
顾许忍不住轻呼出声：“江越....”
江越在跌落的瞬间感觉顾许可能是在叫他，但他耳边像是隔着层东西听不真切，他双手下意识的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倒。
真狼狈，可真狼狈啊。
江越抬手捂住了眼睛，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在顾许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他脚步有些踉跄的穿过了宴会大厅，秦安见他身影往大门走去，追着去拉江越胳膊。
江越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去！”秦安开口。
江越摇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江越，我在，我陪你一起”秦安语气有些恳求道。
江越这才转头看他一眼，一根根掰开了秦安紧紧攥着他胳膊的手：“不用了”
秦安眼神终于忍不住染上挫败：“哪怕你和他都不可能了，我也没有任何机会是吗？”
“是”江越再没力气和他周旋，抬脚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后车门被拉开，小金回头一看，江越面色惨白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上车便闭上眼睛，身体紧紧的贴着后排车座。
全身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
“江总？您还好吗？”小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江越看起来情绪太不对了，他有些担心。
江越眼睛依然紧闭着，摇了摇头。
小金犹豫着问：“那还是先送您回公司吗？”
对啊，他和季湛森说好了的，他会在公司等着，然后季湛森会过来接他，然后他们会一起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可是季湛森不会再来了，他现在在干嘛？他可能抱着叶忻，做那些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怎么又是这样？江越想，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又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为什么他一旦喜欢什么，就注定会失去，哪怕他已经竭尽全力的小心去维系，却依旧是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他不想一个人，为什么就没有什么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江越闭着的眼睛早已血红一片，他有些按捺不住心底不断涌出的悲愤，再快要压迫他的神经把他逼疯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江越睁开眼睛，手指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个地点，连接了车上的导航。
很快导航规划出完整的路线。小金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家宠物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