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A市的宴会，是由季家负责的”
秦安体贴的没有提季湛森的名字，却借机告诉了江越季湛森会出席的事情，如他来之前所料想的一般，江越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变得惨白了些。
“嗯，我知道”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从中午撞见那一幕开始，江越就逼着自己去忘记不去想，却还是在骤然间被人提起，后知后觉的种种情绪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整个吞没掉。
难言的疲惫席卷全身，他看着秦安，眼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心上却像是漏了一个洞，一点点往里透着寒。
真累，他现在真想一个人呆着，睡一觉或是闭着眼休息休息都行，他必须得尽早调整过来情绪才行，不然等季湛森找他的时候，他可能就没办法装的那么若无其事了。
秦安看着江越，又有些摸不准他心里此刻的想法，但先前江越片刻的脸色变化让他稍微有了点底气，又想起上回火锅店前撞见的那一幕，他知道江越心里，一定是有了裂痕。
两年的时间，他足以知道江越骨子里是个多骄傲的人，既不会甘愿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屑于这么一段从欺骗开始的感情。
如果江越和季湛森已经断了，那他就还有机会不是吗？如果没断，两年了，他也该为自己最后争取一把了。
况且，他只是把既定的事实告诉江越，只是这样而已。
秦安走后，江越才终于放松下来，他有些乏力的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埋头在双臂间，墙上的钟摆“哒哒”的走着，安静的小片空间里，只有他微弱的呼吸时不时响起。
江越是被小金推门而进的声音惊醒，他没怎么睡着，半梦半醒间思绪混乱往他脑子里挤，让他模模糊糊依旧是感受到不安。
看了眼时间，其实他才趴着不到半小时，但总觉得比先前更加疲惫了，桌上堆起的文件有些多，但他连去翻的力气也没有。
和小金简单交代了下有急事给他打电话，江越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再去车库的路上，江越看向先前捡到小金毛的地方，脚步顿了一顿，往那个雨夜里记忆的草丛走去。
青嫩的冬季草上没了那毛茸茸的小身体，也没那双湿漉漉发亮的眼睛，江越对着虚空看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他给宠物诊所的医生发了条微信，才放下手机，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
......
季湛森开完会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了，想起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处理，他有些头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江越在下午的时候就给他发了微信，说是已经回去了，他这会想过去找人都不成，晚上还有一个会议开完差不多也大半夜了。
季湛森叹了口气，明明才一天没见，怎么就感觉过了很久似得，如果能每天回到家，家里有江越就好了，不然到时候把狗崽子抱来后，以一个人照顾不来的借口，让人住下来？
江越应该是会答应的......
落地窗外一幢幢写字楼透出的灯光泛着冰凉的冷感，季湛森想起江越主卧吊顶上灯光暖黄的温度，眼神柔软下来，晕染漾开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