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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期以来生病都是靠睡觉,也不觉得是什么大病,还去吃了两粒感冒药,和穆湛西说等下直接睡觉了,明天睡醒再找他。

只是感冒药除了助眠一点用处也没有,到了晚上,孟以南的腺体也开始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是比起疼痛更多是痒。身体依旧低烧,关节酸痛,倒不影响行动,可是很不舒服,总有种想要伸展一番的感觉,又想找谁打一架,整个人都蠢蠢欲动。

一直等到他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的信息素含量完全超标,清冷的酒气浓重到令人昏沉,这才后知后觉可能是易感期。

孟以南对易感期听是听过,但毫无了解,第一次经历没经验,只好上网查。

网上说法五花八门,有的说只是敏感、爱哭,有的则说一定要Omega抚慰,好像易感期是什么绝佳的Alpha春/ 药期。

孟以南看了一会就不再看了,因为他并不需要Omega,且他的男朋友又是Alpha,无论出于哪种考虑,也不能靠这种方式缓解。

再说敏感和低烧又不是病,今天也放假了,不用上学,在家里忍一忍就好了。不行就睡觉,睡着了就没事了,什么也不用管。

要是实在不行,再有什么控制不了的症状,那也可以去外面买抑制剂打。

问题不大。

这么想着,孟以南就再次尝试入睡。

但可能是已经睡过一觉,再想睡反而不容易睡着,孟以南一直到凌晨五点才再次等来困意,而这第二觉醒来,就到第二天下午三点钟了。

他醒来时手机上有很多消息,不过大多数来自于学校班群和付运,穆湛西反而没怎么找他,只是上午七点多发过两次消息,中午吃饭又问孟以南醒没醒,后来就没有找过他。

孟以南不知道是不是易感期作祟,对比前面两天十几分钟发一条消息的寻找频次,他觉得今天的穆湛西颇为冷淡。

是因为不回消息,这次终于生气了吗?

还是他学校的活动开始了,今天在忙?

可是要多忙才会只发一条消息,还只问孟以南醒了没醒?

不能说点别的吗?

说孟以南不听话不乖也行啊,难道也不愿意生他的气了吗?

还是已经习惯孟以南不回复,因此觉得无所谓了,睡醒再说?

那要是孟以南其实像之前一样离家出走了,这次是不是就要等彻底冻死才会去找?

……

孟以南忍不住这些想法,他不是要猜忌,是真的忍不住,那些念头水到渠成地出现在脑海里,他不想都不行。

不过理智还是有一些的,孟以南告诉自己,易感期不要胡想,还不如再睡一会,说不定晚一点穆湛西忙完就会回复他了,而且还会像昨天凌晨一样说想自己,说“亲你”。

对呀,孟以南捏捏自己的脸,小声跟自己说:“笨蛋,他昨天还很担心你,不可能今天就不喜欢了。”

于是再次准备睡觉。

但是睡觉这事很难讲,较为玄学,不是想睡就能睡着的。

孟以南翻来覆去反而越来越精神,只好找了一个新的阻隔贴先把腺体贴住,防止信息素散的全家都是,然后去楼下柜子里翻点帮助睡眠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要找药品还是什么,或者再吃两个感冒药,说不定能睡着,反正他本来就有点感冒,上一次吃是昨天下午六点钟,隔了这么久也不会吃出毛病。

孟以南下去搜了一圈,还真的只剩感冒药了。他就烧了水,又拿了一板药和一个零食小面包,准备上楼吃完就睡。

不过这次他没回自己房间,觉得信息素太重了,开窗通风,又端着杯子和药去穆湛西房间。反正家里就他一个,穆停也不在,睡一下而已,又不是第一次睡了。

或许是某种心有灵犀,孟以南刚到穆湛西的房间,就接到他的电话。

孟以南瞬间开心起来,把杯子和药都放到一边。

通话那头听得到风声,似乎今天阳城的天气不怎么好,风很大,要是穆湛西的活动在室外举办,那么说不定会很冷。

孟以南就问:“哥哥,你冷吗?”

穆湛西“嗯”了一声,但说:“还行。”

“活动结束了吗?”

“差不多,今天的结束了。”

“怎么这么早啊?不是说可能非常忙吗?”

“嗯,没想到。”

“那累吗?”

穆湛西笑:“还好。”

穆湛西那边的背景音有一些奇怪的响动,有点像滑轮在小区红砖地面摩擦的声响。

或者是在帮别人拉行李箱吧,孟以南想,也许是什么社区公益活动。

不过做这种活动还能跟他打电话吗?这么悠闲吗?行李箱的主人不会跟着一起吗?

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行李箱的声音,孟以南听错了。

毕竟活动,要是搬运什么东西,板车不也有滑轮吗?跟行李箱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以南想东想西,根本没注意到穆湛西那边传来十分熟悉的开门声,因此还在对话,说要不穆湛西忙完再给他打电话吧,自己等下要吃饭了,吃完饭去外面走走,好不容易放了假就先不写作业了,玩开心再说。

不过穆湛西却没有对他这番言论有什么表示,而是沉默了一会,在一声类似关门的声音中说:“孟以南,你现在在哪?”

孟以南愣了一下,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酸又疼,也完全没注意到家里的动静,冷不丁说:“为什么要叫我全名?”

穆湛西反而不说话了。

“你不是在忙吗?打电话可以吗?”孟以南有些难以言说的焦躁,想要挂电话了,又觉得很委屈,心想,我为了不影响你不胡乱猜测你,都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了,准备一直睡过去,可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淡?

但是穆湛西都不答话,孟以南就问:“怎么不说话了?不想跟我说话了是吗?”

穆湛西声音很低:“没有。”

等了等,又问孟以南:“你在哪?我房间?”

孟以南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接话,反而总是抛出问题,两人的对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明明孟以南对他可好了,总是想着他,第一次易感期都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理智,理智理智理智,可是为什么穆湛西这样子?

委屈就莫名其妙上升到了至高点,孟以南觉得这通电话说不定会让自己更不高兴,于是不想再通话了。

他压着泛起的泪意跟穆湛西说:“你去忙吧,我要睡……不是,我要吃饭了。”

穆湛西那边沉默片刻:“然后吃完饭出去散步?不是说要玩开心一点?你跟谁玩?”

“……”孟以南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盘问自己,“我就是散步,不能开心地散步吗?”

“可以,”穆湛西说,“那你晚上吃什么?”

“咖喱饭和面包。”孟以南想都没想,回答。

就听见穆湛西没忍住,无奈地笑起来:“骗人。”

孟以南原本还想反驳的,可是那声音毫无遮掩,似乎不止是从电话听筒一个地方传出来的。

孟以南愣了下,好似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小声叫了“哥哥”,穆湛西那边却又不说话了。

通话还在继续,读秒明明标准规范,可又总令人觉得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慢。孟以南捏着手机,不确定地走到门边,握上门把手,忽然觉得心脏跳得很快。

穆湛西昨天说亲他时,都没有现在这样紧张。

他的情绪忽起忽落,期待值一下子被拉满,可是又害怕打开这扇门,害怕门开了之后谁也不在。

“你、你在哪?”孟以南问。

穆湛西低低笑了一声:“你猜呢?”

站得这样近,孟以南终于听到门外走廊上的声音,眼眶就立马酸了。

他又委屈又难过又高兴,惊喜交加,却因易感期的影响眼泪止不住,小声呜咽,如一只可怜至极的小动物:“可是,我不想猜。”

“嗯,那就不猜。”

停顿一下,穆湛西柔声说:“那乖,你开门。”

孟以南轻轻转动门把,听话地打开门。

就看到穆湛西站在门外,仅与他一步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