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因为眼睛吗？因为她目盲，所以后来书读少了吗？可失明后她一直叫同门将心法念给她听，这些年来一直坚持，从未间断。师父也花了大把精力和时间，为她搜罗了大批灵文心法，即使目盲，也是能看的呀？
“姬御道……怎么回事？今年没发挥好吗？”
“哎，果然神童长大了就不行了吗？先前那个花雨剑不就是？”
“还好我没押她，不然估计要赔个倾家荡产，回去就被师父逐出师门了。”
“可能是被捧得太高，心高气傲，不努力了吧。她和花雨剑成名后，不都脾气很差，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口轻舌薄？”
姬御道只听得奚落的言语自黑暗的四面八方而来，句句如白光刀刃扎她皮肉，剜她筋骨；又如怪兽，扑向她，撕咬她。
“姬御道，甲子，位次一。”
姬御道猛地抬头。
甲子！第一！
她松了口气，笑了。
甲子是心法试炼的最好成绩，所以她没有退步，也没有因为楚小绾而乱了心神！
“我说什么来着，姬道友稳赢！不用押！”
“那是！你也不看看姬道友的名号，‘虚静派新秀首座’！”
“姬道友好样的！”
姬御道舒眉，勾勾唇角。
但这回，她不再因那些修士的言语而高兴，反倒觉得它们格外刺耳。
“赔了！”白薇薇弹小师妹一个脑门，“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那群人押什么押！”
小师妹揉揉脑门，一双眼睛直发红，似乎已经泛起泪光。她又逃到楚小绾身后：“楚姐姐，师姐她又欺负我！”
楚小绾无奈笑笑。她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懂这对师姐妹的关系了。
“你这孩子！”白薇薇正要发作，小师妹忽然玉手一指：“师姐你看！”
白薇薇不禁转头，与此同时，知性女修的声音再度响起：
“楚小绾，甲子，位次一。”
“并列榜首！”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这楚小绾是什么来头？”
“虚静派的，和姬道友好像师出同门？”
“不是吧？楚道友好像是灵玉峰弟子，姬道友是霜华峰的。”
“哇，可是虚静派五长老的徒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楚小绾有些不好意思。
“师姐！”小师妹不知什么时候跑去领了灵石，怀里塞的满满当当，眼看着就要往下掉，“你看！我赚了！”
白薇薇看了眼，差点被灵石的反光晃昏过去。
楚小绾顺手扶住白薇薇：“你们押我了？”
“嘿嘿，是呀。”小师妹抱着那堆灵石跑到楚小绾面前，弯眉一笑，“这些给你！”
“给我的吗？”楚小绾有些惊喜，没想到竟然有人押她。“谢谢你信我。”
“嗯，楚姐姐好厉害！楚姐姐竟然能和姬姐姐持平！姬家可是器修世家！”
“师姐日日苦读，如今出了成绩，定是理所应当。”沧烟桦轻咳两声，走了过来，“师姐，祝贺你。”
楚小绾苦笑摇头。什么苦读，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跟应试教育出身的穿越者比笔试，对修真界这些侧重实战的人，可能并不友好。
毕竟，笔试，我们是专业的。
何况她穿越前学习挺好，背记理解还是可以的。当初三天两头生病缺课，最后还是能考第一。只是再后来病情愈发严重，无奈只能缺考。
“楚道友不仅心法学得出色，炼器也很厉害！”刚才的好茶修士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我去楚道友那里讨了用一件法器煮的茶喝，到现在还唇齿留香！”
“真的？你可不要骗人。”
“真的！”好茶修士舞动胳膊，似是不满其它修士的怀疑，“不信你们自己去尝！”
众修士闻言纷纷侧目，四处搜寻一番，将目光落在了楚小绾身上。
“诶？”楚小绾连连后退，“你们这么多人，我的茶叶可不够哦？”
众人被楚小绾的言行逗笑了，哈哈大笑起来。
“楚小绾。”
正在笑的楚小绾心中一惊，僵硬转身：
“姬、姬师姐。”
姬御道阴沉着脸，看不清神色。
楚小绾回想起姬御道先前嘴毒的事迹，以及上次劝她放弃参加拍卖会的事。
今天要是在这儿被她手撕……楚小绾不禁打了个寒颤。
傻子才跟你正面刚。
于是楚小绾拔腿就跑。
姬御道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将身上披帛一拉，一个飞身挡在楚小绾面前。
“跑什么，”姬御道前了一步，“我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