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绾了然:“那,师姐,我有点不明白。如果修道者有了对世人有害的**,但是又不能违背修炼中的压抑原则,那该怎么办呢?”
“两个法子。”秋月棠伸出两根手指。
“其一,继续修心,消除那个杂念。”
“其二……”她顿了顿,垂下眼帘,“在修道者堕魔前,除掉修道者本人。”
苏庭拉下沧烟桦的袖子,帮他除去了最后一条咒文。
“还疼吗?”
沧烟桦摇摇头。
他不明白,这个陌生的男子为何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
苏庭叹了口气,指了指墙上顶着的噬念鬼,“那只妖物善于欺诈伪装,常常附在人身上,吸食人的灵识,将宿主彻底夺舍后,又去欺骗宿主身边的人。”
沧烟桦看了看那挣扎的兽物,“所以,所以阿阳是被夺舍了?我爹没有杀他?”
苏庭看着他的眼睛:“你在失望吗?”
沧烟桦一愣,“没有。我……”
少年身后的三只灵剑逐渐消失了,他低下头。
“所以,我娘也没有回来,是吧?”
苏庭点点头。
少年只觉得支撑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软了身子,跌跪在地上。、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本来以为那些鬼怪是母亲的熟人,是和阿阳一起,来帮他报仇的。
原来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一直只是他一个啊。
“噬念鬼最喜人生血,所以结局无论是你杀了你父亲,还是你被你父亲杀死,于那妖物而言,都有利无害。”
苏庭的话像一根针,将沧烟桦心中根根乱麻尽数挑断,堪堪露出一个残忍的真相。
被人欺辱也就算了,连鬼怪也要骑到他头上,欺骗、利用?
沧烟桦只觉得心中有无限的恨,却不知该去恨谁。
“小公子,看你阴着个脸,就那么想杀人吗?”江长老把噬念鬼卷在腋下,“那我给你个机会?”
沧烟桦转过头,脸上满是惊讶。
“噬念鬼下的咒术,苏长老已经尽数清净,你现在去杀你爹,既不用担心遭反噬,亦不用担心被夺舍,怎么样?你敢不敢?”
江长老撕下噬念鬼的嘴里的禁咒,给那黑兽喂下一颗丹药,继而撕下了噬念鬼身上的其他符咒,将黑兽往沧烟桦怀里一扔。
沧烟桦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母子符。”江长老满脸笑意,将一张写有赤色符文的符纸塞进了沧烟桦手里,“你可命令这只噬念鬼附在你父亲身上,使其乱了你父亲的灵识,让他去杀了那位新娘。”
“待那位新娘死后,再以除祟之名,撕掉这张母符,让你父亲与妖鬼一同爆体而亡。”
江长老抚上沧烟桦的肩膀,“到那时,你便是除妖的英雄了。”
“怎么样?小公子,这个机会给你,你敢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