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雀抬眼时,像鹰锁定猎物一般冷酷,笑意挂在嘴角。
“这样?”白泽背起手,站定了,看着任雀。
“我怀疑……不,我确定,楚虞有事瞒着我,所以我得尽快知道。”任雀合上书,从椅子里站起来,身体板直,视线扫过来。他一步迈出,一下用胳膊搂住白泽,挑着尾音道。
“白泽,说说看,你有什么猜测?”任雀凑近,神神秘秘开口,偏头直视着他。
“我没什么猜测。”白泽解释。
“真的?”任雀声音压低了许多,话音刚落,梵鸟的翅膀从他身后张开,厚重的银色羽翼将两人包裹起来,如密不透风的茧。
“我记得,我和楚虞在西梵天的时候,他和你独处过。”任雀淡淡道,仿佛没在与白泽交谈,话语却又直刺白泽的脊背。
白泽不动声色地咽了一下。
任雀挑起白泽的一丝头发,眼底出现一闪而过的金色。他缓慢开口:“我祈求消除他从南若死后到禁地的所有记忆,按理说你们素未谋面,那时的楚虞与你,难道有什么其他话题可聊吗?”
任雀微微一笑。
白泽眼瞳一缩,他的喉结小幅度一滚,浑身僵硬地盯着任雀。
“好朋友,这上面写的,给点提示呗?”
任雀抬起书,指着上面的文字,乖巧地歪着头。
白泽收了视线,垂落到那页上,小小的拓印体,文字扭曲奇怪,好在清晰。那一段段文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与楚虞的脸慢慢重合。
“龙弓,是人鱼皇族血脉的血统技之一,以血为媒,只在直系中传承。”
白泽说完,他看到任雀的表情缓慢凝结。
梵鸟的翅膀猛然张开,如羽毛飘散,任雀的神色凝固,几秒后,他愣了一下,直盯着白泽。
“是么?”任雀的声音极低,带着一抹自嘲。
“什么?”白泽一头雾水。
任雀站在原地,慢慢笑了。
南若,这就是你战死的理由吗?
你至死都不肯让我知晓的秘密。
“小鱼,你看这位朋友,像是好人吗?”
小鼠球紧紧抓着楚虞的袖子,吓得毛都站起来了,他瑟瑟发抖,就差团在楚虞身上。
“呜呜!”楚虞低低叫了一声,露出幸福的表情。
“小鱼,不是所有像任大人的东西都可以是好人的!”小鼠球吓得大哭,他刚大点声说话,就发现穿着喜服的“任雀”把瘆人的视线挪到他身上。
小鼠球就想赶紧找个洞钻进去。
“相公,他是谁?”
“任雀”指着小鼠球,声音如铁丝剐蹭钢板,刺耳至极。
“呜。”楚虞歪头,他刚想说是朋友,直接被小鼠球捂住了嘴:“我是村头药馆的,来找你相公……”小鼠球连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