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把纸按在心口,缓慢地、一步一挪地凑到任雀身边,他嗓子里发出一声纤细的低叫,而后蹭着,小鸡啄米似地吻了吻任雀的脸颊。
“呜……”楚虞拖着受伤的尾巴,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纸扔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他用胳膊环着任雀的脖子,哑着嗓音抬眸,安抚似地发出一连串声音。
——我不要它了,我要你。
楚虞舔干任雀的眼泪,如此低语着。
“楚虞,我只是……”任雀搂紧楚虞的腰,人鱼的皮肤表面很干,扫着些许木屑,娇小又瘦弱。任雀的心慢慢发疼,熟悉的痛感更甚,感官都变得迟钝。
“你只是自私地,不想让他记起那些被你藏起来的东西罢了。”
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光下,男人披着深黄色披风站在门边,望着满屋狼藉,幽幽道。
“但不得不说,每次你来,我这里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任雀。”
30 来吧,展示,冰霜无痕的终极用法
白泽环顾遍地狼藉的房间,清冷月光从半开的门扇漏进来,淌了一地银辉。家具散乱倒塌的空地中间,任雀紧紧搂着楚虞,下巴搁在他肩窝。人鱼听见白泽的话音,别过头看了一眼,猝不及防与白泽的目光对上,神情略微凝重几分。
过了几秒,楚虞又变成懒洋洋的样子,用脸蛋贴着任雀的额头,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音。
白泽剪了头狗啃似的白毛,在额前垂了荡漾的一绺,随着偏头的幅度乱摆。他解下披风,挂在门边的挂钩上,叹息一声。
“就算有要事找我,也不能搞得一团乱吧。”
白泽不大会责备人,说话温温柔柔,连抱怨都像裹着棉花。他见任雀抱着楚虞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把人鱼安置在榻上,单膝半跪,用掌心托着他的尾巴根。
“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任雀仰着脸,窗外迷蒙的月光倒映着他的眼睛,让精致的面部轮廓额外出挑。楚虞两手拄在床榻的垫子上,欢快地点头,尾巴尖一甩一甩的。
“白泽,你的松香玉露呢?”任雀走向白泽,连百年没见后的寒暄都省了,拿出一副当家做主的傲慢劲,开口就要。
“我给你伤药,你可得给我收拾屋子。”白泽警惕地觑着任雀,生怕他一个抖机灵要反悔,等到任雀再三保证,他才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伤药。
任雀打开铂金盒子,淡香的伤药油脂通体晶莹,他用手指挖出一大坨,在白泽心疼的叫唤声中,涂在楚虞的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