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雀摇了摇头,指尖刀锋突兀出现,逐渐凝成一小把刻刀,静静落在任雀手中。他捏着刻刀正要写字,便听楼上传来扑通一声,一枚苍蓝色漂亮鱼球从楼梯上滚下来,在即将触底时猛然展开,欢快地扑到任雀身边。
“呜?”楚虞刚刚睡醒,眼里还藏着昏倦的茫然,他撞进任雀怀里,嘴里叼着口.球,开心地蹭他。
“别闹,我在回信。”任雀垂眸瞥着楚虞,摸了摸他的头发。“平日也戴着,别人见了该嫌我虐.待你。”他笑着,任凭楚虞躺在他腿上滚来滚去。
楚虞玩了一会,目光落在任雀的刻刀上,他伏在任雀肩头专注地凝视着刀锋旋转的弧度——任雀并非在锁链上刻,他面前虚幻地浮着一层光影,如流动着的古铜色斑驳石面。他的刀法流畅娴熟,字体飘逸、转折间又透着遒劲,但他刻的不是人类通用语,而是如精灵似的梵文。
金光悦动的梵文吸引着楚虞的目光。
“想学吗?”刻刀在任雀指尖一转,他见楚虞已经惬意地把尾巴都搭在他膝头,便爱怜地笑语着。楚虞希冀地抬起脸,呜呜着点头。
任雀把刻刀放在一边,强势又不容置疑地拉过楚虞的胳膊,位置一变,楚虞趴在任雀怀里,光.裸的后背遮挡住任雀所有的动作。
他的指尖抬起,在楚虞削瘦又平坦的心口慢慢划着,一笔一笔,仿佛要将那个名字刻在人鱼的骨肉里。
“这是‘楚虞’。”他凑近楚虞的耳边,轻声道。
可没人知道,他落笔相连,写的却是‘任雀’。
21 鱼鱼这么可爱怎么能吃鱼鱼呢?
任雀写完了回信,把信扔回信筒。楚虞还在一边叼着刻刀回想刚才任雀在他心口写的字,但他很笨拙,学习人类语言都显得捉襟见肘,更别提写梵文。
“别写了,饿不饿?”任雀背靠沙发,浑身露出松散神情,他微一挑眉,召回任雀嘴里的刻刀,又在他肚子上摸了摸。
瘪的,估计是饿了。
玩具消失了,楚虞扫兴地吐了吐舌头。他翻身露出软软肚皮,勾着任雀的手,要他继续摸。
“呜——”楚虞从嗓子里呼噜一下,声音又细又奶,染着点委屈,可怜巴巴地瞧着任雀。
“隔壁街有家很好吃的店,一起去吗?”许羲嘉一提吃的特别来劲,她笑弯了眼睛,仰身把剧本一搁,也不等任雀的意见,踢掉鞋子就往化妆间走。
“女明星要去变脸了。”任雀低笑一声,他对女孩子们的化妆技术一向感兴趣,从早年的涂脂抹粉到现在那些他看不懂的奇怪步骤,每次见都会惊叹。
多亏他是个帅哥,万幸。
折腾十几分钟,三人一鱼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