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够了扔给打手一顿暴打,孟潮还不解气,给席与风打电话:“你之前收拾过张绍元?”
“怎么?”
“再收拾一次,把他新公司搞垮,带我一起。”
席与风笑一声:“这家伙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挂电话前,席与风道:“根据你目前的状态,给你两个建议。”
“什么?”
“一是买机票飞趟伦敦。”
“我的情况你不知道?根本走不开。”
席与风:“那就只能建议你尽快去做一次心理测评。”
孟潮:“……”
回头孟潮问孟岚,我看起来很不正常吗?
孟岚听完他最近的事迹,沉吟片刻,说:“你有没有看过果戈里的《泼留希金》?”
向来对文学不感冒的孟潮:“什么普希金?”
孟岚从书架上抽一本书,翻开,指着上面的一句话——泼留希金就像一切鳏夫一样,急躁,吝啬,猜疑了起来。
孟潮念了两边才明白什么意思,“靠”了一声:“谁是鳏夫?”
至多算个老婆不在身边的寂寞男人。
孟潮也不是没想过飞伦敦,只是公司这边他撒手三个月,正是走不开的时候,加上父母两双眼睛盯着,他去隔壁市出个短差都瞒不过,更别说出国。
不过好在,安何很忙。
安何每天要学英语,学画画,视频一周一次,发消息也只是三言两语。
这样好,孟潮想,是该让自己忙起来,不要总惦记着大洋彼岸的人。
这样时间或许会过得快一些。
入秋那阵,远在他乡的安何感冒了。
有点发烧,没到不能自理的程度。恰逢孟母前几天刚来过,安何不想让她担心,没把生病的事告诉任何人。
还是让孟潮发现了。
视频的时候,安何刚解开两颗纽扣,就猛打三个喷嚏,孟潮立刻阻止让他不要脱了,躺下休息。
被监视着吃了药,喝完一杯温开水,安何蜷在被子里,一只手伸在外面握手机。
“放下手机,睡觉。”孟潮说。
“不……”
“不睡觉想干吗?”
安何眨了下眼睛:“想看着哥哥。”
孟潮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手机架在一旁。
药效很快上来,安何打了个哈欠,忽然想到和孟潮的第一晚。
他哼一段旋律,问:“这是不是叫……降B大调第17钢琴奏鸣曲?”
孟潮:“嗯,钢琴业余八级考级曲目。”
那时候孟潮十岁,被这曲子折磨得痛苦不堪,小孟泽就坐在一旁陪他练琴,为他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