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事情上,安何比江若经验丰富,他知道那些有钱公子哥哪怕对情人再好,以后都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步入婚姻殿堂。
就像他辛辛苦苦种的那些西瓜,最终都要拖到镇上去卖。为了避免到时候舍不得,他只能拼命给自己洗脑——这瓜一点都不甜。
可是江若却问他:“安何,你喜欢烟花吗?”
喜欢吗?
安何也问自己。
回去的路上接到孟潮的电话,问他怎么不在家,安何瞄一眼时间,说:“五分钟后就在了。”
出租车在小区外停下,安何脚步匆忙地下车,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孟潮笑成两弯月牙,一只手从西装裤兜里伸出来,学安何等他时的样子,挥了挥手臂。
两人肩并肩走进林荫小道,周遭无人,安何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孟潮牵住,往身边拽了一下。
抬头一看,前方地面上有块水洼。
远不及在床上亲密的互动,却让安何吞咽一口空气,听见胸腔里隆隆的心跳声。
刚补好的心脏就是有劲啊。
他想,一定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业务都生疏了。进而决定待会儿好好表现,争取快点攒够三十万。
不过进屋后,孟潮并没有急着搞他,而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排解疲惫。
安何绕到他身后,替他捏肩。只捏了一会儿,就被孟潮捉了手腕拉到身前,再一用力,安何便坐到他腿上。
孟潮抱着安何,脸埋在他颈窝:“我妈又住院了。”
安何想起第一次碰到孟潮是在医院,也是他的母亲住院,便问:“是因为心脏不舒服吗?”
孟潮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最后余一句:“乖,让我抱一会儿。”
一抱就是一整个炎夏。
这天之后,两人几乎天天待在一起。他们频繁地做爱,从白天厮混到太阳落到山底,也会靠在对方身上看电视,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空旷的阳台上接吻。
他们站的位置紧挨栏杆,孟潮问安何怕不怕掉下去,安何却觉得他们像在偷情。
孟潮喜欢这个大胆的思路,问:“那你想不想在这里?”
安何没有拒绝,只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紧张地攥住孟潮衣服下摆。
孟潮顿时没了兴致。
他意味不明地笑一声:“怎么,怕我失手把你推下去?”
安何的反应,让孟潮想起十七年没见的弟弟。
孟泽刚走丢的那阵子,母亲的状态很糟糕,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怀疑。
连外面的人都说,孟家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儿子,怕是早就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他有太多方法让弟弟幼年丧命,再伪装成失手,多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