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潮用手扳住他的下巴,逼他转头,唇贴在濡湿的眼角。
“哭什么?”作为始作俑者,孟潮却一脸无辜地问,“是不是被哥哥弄疼了?”
安何难耐地用手推他,可惜使不上劲。
他想,这个人太坏了,一点都不像哥哥。
结束后,孟潮把安何搂在怀里,捏着他的耳垂玩,问他有没有正经工作。
安何说:“有,我在酒吧当服务生。”几秒后补充,“也当群众演员。”
孟潮猜测:“你这演技,只够演尸体吧?”
安何觉得他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我演过尸体?”
孟潮笑了声。
安何告诉他,自己有一个真正的演员朋友,长得美,会跳舞,演戏也很有天赋。
“那你会什么?”孟潮问。
安何看过这条土味情话,正色道:“会让你开心。”
孟潮又笑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孟潮都没说话。
安何以为他睡着了,撑起脖子去看,却被一只手按住脑袋,不让动。
因此安何只能听见孟潮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曾经有个弟弟。”他语调沉缓,“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二十一岁了。”
安何今年也二十一岁,可是生日不详,他也不确定孟潮的弟弟比他大还是比他小。
他们只有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可能性同年同月同日生。
安何对数字敏感,在小本子尾页的年历上记录了所有亲朋的生日。这天翻到时,顺便问孟潮:“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孟潮正歪靠床头,手上把玩着酒店的打火机,浑身散发着事后的慵懒。
闻言他动作一顿,像是觉得这问题难以作答:“……为什么问这个?”
安何说:“要记下来,我记性不好,会忘掉。”
“记下来,然后?”
“我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如果那时候,我们没在一起呢?”
“那就算啦。”
“可是我想收礼物。”
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话,安何抬头瞥孟潮一眼,仿佛在问——你就这么缺?
孟潮闷声笑,抬手放在安何发顶,把他原本垂顺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